第六十七章(第 4/4 页)
“你不能走。”他说,语里涩。
“让我们走!”她说,见那周围的箭又上了弓,张睿恒在侧,她却无法再结界了!“你们伤的是林府林堂!”
可他们却说,“流民作乱,误伤难免。”
“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张府的一切全靠林家滋沃,如今竟然借口是乱民误伤!
她忍了痛,从手腕里拔下桃木剑,脸色苍白,咬牙痛哭。
“住手,你手会废!”张睿恒拦阻,不许她再拔出本分,“我定护你周全,莞儿,到此为止。”
“是我的错吗?为什么要我停下来,他们怎么不停?”
拔下的桃花木剑刀刀又伤了筋骨,那凌迟也在张睿恒身上,痛并不比她少。剑上面带着血迹,抵在了他的下颚前,“让我们走。”话里已带了哭声装着坚强。
他无惧那木剑,只是没想到她竟已不信他到此地步。
“莞儿,放了她们。”身后的凄厉声更盛,那火焰已灼了肤,烫出了红和气泡。
凭什么是她让步!
林莞不放,放在他胸口的剑并未放下,时时刻刻地警惕着,像惊弓之鸟。
他放了口哨,林莞知道他定是要呼随士了,那刀柄深了些,手微微地颤。张睿恒脸上凄凄地笑,“莞儿要我的命吗?”
她其实不敢。
但覆上了她的手,他用力地将那木剑推进了自己的胸膛,嘴边溢出了血,跟她说,“一命换三命,莞儿亏了些,但也够了吧。”
那剑炳硬生生地插入了他的胸膛,他看着她,手伸上抚了她的脸,说,“对不起,没护好你。”手掌里暖,指节轻轻地摩挲像碰坏了宝贝。“很多事情,我都是后知,可已晚。”
林婉青因五年无出遂想借腹瞒天过海,可哪知正巧被林莞听见了,情急推搡下了水,他查了才知后头一系列的事情。
“她们尽管不对,可都是生我养我之人。他们欠你的,我还。”
刚刚还是火内的三人一下子解开了束缚,被人救了出来。只要他受了伤害,便能解了她的术,他轻轻一笑,收回了目光。
吴氏已在喊着,“睿恒!”
“你故意放了他们!”林莞说,目光又冷了许多。
见面前的人还在笑着,那抹血刺疼了她的眼,又听他说。
“上辈子,我困住了你,这辈子,我放你走。往后,恣意人间,一路珍重。”他说,“手不要放,拿了我的命,他们才会怕些,可时间并不长,随士会接应你,一路往北,不要再回来了。”
他还想困住她久些,再久些......
“你......”她要放,但他紧抓着,将她覆进了胸口,轻功而起,将她推出了城墙外。而他唤来的随士则带了林堂,轻易地带起了他们两人,往外而去。
“木头!”
那空中,红衣的人在半空胸口染了红,看着她而去,身姿落了一半无了生息,闭了眼往后仰下,远远地她都听见那婚堂的大院内一阵的惊呼,原先还戒备森严的兵士乱了一团,随士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往后看,可听着那声音,自己的主子像是......
她刺进的刀,那血,那伤口,换做是谁也是活不了的。
他死了吗......
她杀了他吗.......
落到了安全之地,另一名随士已在等候,接过了林堂,敷了伤药。
车马一路往北,没有一丝的停歇,那京府里硝烟四起。
三日后,京府传来,张府失火,府内大乱,受此波恼,元气大伤。京府贵人听闻,又加大了流民的控制,清剿了城关外驻守的难民,难民四散,不受控制的皆杀无赦,京府外弥漫一股末世杀气。
三月后,番邦解体,京府受挟,另立皇帝幼子为王。
五个月后,京府被侵,浴血奋战两月,终寡不敌众,另立为新朝,京府将士守城而亡,而张睿恒的名字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