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加密者(第 4/4 页)
我以前听您讲过,她也是您的老师。(警卫员)
是啊,我就是那个班级上的学生之一。(茉导师)
a先生的能力开始被语文老师写推荐信上报,在上报期间,a先生独自在图书馆里翻阅各种书籍,他有一个理想。希望能够到达,这个人只要有品德,不去欺负他人,不去伤害他人,认真努力的生活下去,认真的不会痛苦的劳动,就不会饥饿,不会纷争,不会有奴隶制,不会阶级分化,相互理解的好世界。他带着一个一个他所爱的朋友,爱人,家人的期望,向前走着。(茉导师)
是啊,这与联邦的思想很像。(警卫员)
a先生最终成为帝国中心的一位加密者,虽然最终因为不知那里的环节出现问题使他暴露。但是他知道,他在坚守着,他也同样对生命漠视而尊重并善待着。(茉导师)
和平的世界充满了压榨剥削,公平的世界没有压榨剥削。从起点走向终点的过程,就是战争。总会有人去死亡,因为无数人从他身边的离去,让他更加残酷。(茉导师)
夜晚,他推着自行车。载着她,走向了一处观光的高台。她与他一起望着那边远方的边境郡城夜景,灯火明亮。
我们村,原先处在半狩猎社会。后来随着村里人从外面回来,告诉我们。要开荒种田,饲养动物,我们才慢慢的从山林里出来。开始学习到帝国的种植技术,帝国的人际社会文化。并在自己过去的文化之上,覆盖了一层。通过那一层的转换,我们才能拿着生产作物与别的村交流。(她)
后来,帝国进入了工业社会。种田养殖,已经无法再成为我们明日的一口饭吃了。社会是彼此竞争的,彼此用那微乎其微的利益细线连接着。村里的人少了,都去外地务工了。只是为了给家里盖上一个土房子,也包括我的父母。我在这里送走了一位又一位被抛弃的老人,那些被抛弃的独居者。(她)
曾经还有商会想要在我们村屯田,本以为我们不用去外面就能够有口饭吃了的时候。联邦出现了,他们与我们村只是在那一片林子外面。与我们隔着一个林子,人间传言说,林子里住的是凶猛野兽。他们会为了公,把所有人吃掉。公想要得到一切,联邦信仰着公。(她)
本来要屯田的商会听了,也闻风丧胆的逃跑了。帝国的运载飞机在我们几代人的田里喷洒了大量的化学物质,这片土地树林也都枯黑了,再也很难种植了。帝国却说,是为了避免联邦占领之后,用作生产,不能留给联邦。(她)
现在,帝国又进入了奴隶制社会。我也在努力的转换自己,把原始的自己经过层层加密,最终表现为现在的这个样子。(她)
我可以是一个森林采摘者,我可以是一个农女,我可以是一个工坊的女工,我也可以是一个奴隶,一个学生。或者一个为了生存,不断包装,不断加密自己的人。(她)
你恨联邦吗?(a先生)
我想,这就和我是否憎恨动物一样。动物要吃饭,我也要吃饭。我不能希望人类不去吃动物,我只能期望,人类能够像动物一样。彼此在一个种群里,合作的生活,而不是彼此的有我无它。(她)
人能够从森林里走出来,是因为合作的团结。人吃人是走不出黑暗密林的。(她)
我也是很赞同这个理想的。(a先生)
理想终归是理想,我们现在的泡影终有一天会破灭的。我现在以奴隶的身份,只能做好自己的苟活,用我的双眼去看着现实的变化,走好脚下的路途。(她)
我想,现在的联邦与帝国的对立。也是为了走出密林,而进行的蜕变吧。(她)
夜晚的星空下,a先生推着自行车,她侧坐在自行车上,望着远方灯火。
自行车的链条声音响着,轮子转了又转。
曾经,我喜欢你。我想要成为你喜欢的样子,我因此努力的靠近你。想要你属于我,想要我属于你。(警卫员)
后来我发现,你属于了我,你得到了我的灵魂,得到了我的心。但是我却没有得到你的灵魂,你的心。我本以为,我一直为此默默付出,一直成为你的忠诚仆人,这样的生活就是幸福的。即使要践踏生命,但是我也觉得哪个阵营的生命都无所谓。你就是我唯一的生命。(警卫员)
我明白了,我与你的距离如此遥远,而你主动伸出了手,拉着我跨过的漫长的距离,让我到达了你的身边。(警卫员)
我知道,我眼中的你已经不再是你,我眼中的你而是一个世界。而是一个我要去付出,要去值守,要去努力才能到达的那个世界。(警卫员)
你在那里,我也即将到达那里。(警卫员)
我不会败给a先生的。我未来也会在统领与作战能力上超越茉长官的。(警卫员)
……….
杯酒中的红茶与灯火。
亮银的钢笔尖在纸上抒写出优美线条的文字,郡主小姐望着另一边被零散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所照耀的子爵。
a先生与联邦其实就像我们与奴隶没有区别。
我们最多只能做到用相对的制度控制限制一部分,却拥有无法限制每一个人内心深处潜藏的恶。
一部分也许是理解错误,或被误导,或自然而然因为生存出现的利益诉求本能。而诞生出这些恶,因为目的因为利益,而让这些恶彼此协作,彼此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合作去捕猎更多没有恶的生物。
这也让更多的生物也被动的产生了恶。
恶是人类本性的之一,因为恶的合作,才有了奴隶等级。因为恶的深刻,才有了制度秩序来保护恶的本身。因为恶是一部分去吃另一部分,所以才有了对立,才有了不公,才有了联邦的出现。
联邦的出现是必然的吗?(郡主小姐)
联邦来捕猎帝国,等同是帝国在捕猎这些圈养的奴隶。再完美的制度也无法阻止人心深处恶意的滋生。
再好的食物,也喂不饱千年依赖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的欲望。任何生命任何文明,不过只是一个欲望来层层加密包裹自己的美化。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或者邪恶,只有相对的秩序,来束缚大部分人心中的恶。
每天都会死人,联邦让他们如同飞蛾扑火而死。帝国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在这个相对的制度下,慢慢的走向自己生命的终点。
无论多么反复的改制度,改体系,变革。一次一次的流血,却终究无法改变,任何一个帝国,任何一个组织的运转。它们所依赖的每一个单元。
夜晚的风将玻璃窗呼啸的吹风而打开,热茶渐冷。
郡主小姐的笔尖停下,她的发丝随风飘摆。
天花板的挂灯也飘摇不定。
它们所依赖的每一个执行或传递的单元,也不过是。包裹着潜在恶意的伪装,我们怎能让人像艺术品一样没有绝对的污点呢。(子爵)
——这就是帝国。
——这正是我们啊。
因为制度的需要,所以有了我们。因为单元的节点,所以我们是贵族。我们不必像奴隶一样多么追求自身的能力或者高要求,我们只需要像节点一样审批或签字或收税收租上缴。我就拥有了这一切,制度赐予我们,那些奴隶们望而兴叹所无法触及的一切。(子爵)
即使如此,我们贵族也在慢慢的退化,甚至很多节点的工作都不足以胜任了。(子爵)
我们....也不过是那无形中,帝国的奴隶。奴隶需要更换,制度也需要换血。所以无形中有了联邦吧。。。。。(郡主小姐)
对于联邦,他们更需要的是培养每一个节点的稳定以及对我们节点的破坏。联邦很清楚,战争是没有意义的,没有一个稳定的干净体系。联邦就是我们。
对于帝国,帝国需要的是把一个一个节点的工作分包出去,让奴隶中的优秀者来运转,而保留对这些承包者的奴隶具有裁决的权利即可。这样也保证了节点的正常运转,而且一部分奴隶们紧紧的靠近节点的贵族。更有更多的奴隶是奴隶承包团体的围绕运转团体。让节点更加文档,让奴隶自己的竞争时时给节点输血。(子爵)
现在我们与联邦的战场在哪里呢。(郡主小姐)
就在我们这个节点下面的盘根接错里,越是盘根接错的地方,越容易不留痕迹的得到利益或者伴随目标的结果。(子爵)
夜晚,警卫员与一身华美衣装的茉导师在那充满黑暗的门槛下对立而站。
茉导师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身上的每一寸布料都充满了色彩。她黑暗中好像被月光所照耀的眼瞳看向面前的警卫员。
警卫员,一身整齐的衣装满是灰暗,只有着更深颜色轮廓的衣服修饰纹路才能让人勉强的看着他的那一身衣服是什么样子,或是什么款式的。
他脚踩在灯火倒影的路面上,身后是万户的灯火。
行李包的扛起,他坚定的神色看着她。
我去了。。
去吧。
他跑远了,是那样工整的脚步声音。渐渐的跑向了路面的尽头。
见他跑远了,茉导师才踏出了门槛。
在皎洁的月色下,她撑起了一把黑色花纹的伞。
她目送着他。
夜晚,a先生与她一同在床上睡着。有些破旧的屋子,天花板的几片木板裸露着月光。他望着夜色的天际。
随手看着手中收音机上的波段指针摇摇晃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