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傩舞(第 3/4 页)
“噗噗!”一只夜莺飞到了木栏上,蹦蹦跳跳地啄着栏杆。
娄朔无奈地摸出米粒,夜莺欢快地鸣叫起来。
他有些吃惊地说:“将军,杨将军传信说想要借道流江……只他与那女子。”
夏决微微挑眉说:“杨一世与那女子?”
娄朔也觉得奇怪。
月色如水清澈,杨一世从主帐摸了出去,范尝在帐中替他打着掩护。
郑媛一身白裙,焦急地等在山道后。远处传来马蹄声,她急忙探出头张望,月色下杨一世疾驰而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杨一世轻吁一声,宝马慢慢停下了,他翻身下马,撑着郑媛翻上了马背,随即坐在了她身后。
两人离得很近,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郑媛有些不适地侧了侧身,将包袱背得更紧了。
杨一世心头闷笑,低声说:“郑姑娘勿动,我们策马疾驰,晃动身子容易摔下去。”
郑媛僵直了身子,紧紧抓着缰绳。
两人迎着月色策马往流江城奔去,夜风夹杂着无名香气,官道两侧的湖面上散开了几圈涟漪,偶有游鱼探出水来。
两人疾驰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召陵城外,此时已是黄昏。
郑媛心绪万千,跳下了马背。眼前是奔腾的江水,自下马关流泻而出,一路淹过荒草丛生的江滩,流向南境。
她怔怔地看着江水,她只听闻召陵被沧江倒淹,却不知整座召陵城已经消失,昔日繁华的南境门户召陵城永远沉下了沧江。
昔日午云的第一雄关下马关成了泄口,满城江水自此泄下!
难怪赵太后不派人防守南境,南海诸部根本进不了召陵城!
她慢慢瘫坐在地上,她还以为召陵城只是没了活人,她可以自下马关入城,去梅杏长街祭拜。
她捂住脸失声痛哭,哭声悲怆,撕心裂肺地回荡在沧江边。
杨一世的心突然很疼,他站在她身后不知如何是好,既想拥着她安抚,又怕扰了她。
郑媛满心绝望,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和自责中,都怪祖父,都怪祖父,若不是祖父,她的少年怎会永远沉入冰冷的沧江水下。
她恍惚记起卫军南退,她托人往军中带信,信中多有埋怨,怨他久不回信,怨他满心先帝,怨他不回都宫,一直在怨他,怨他离她而去,徒留她在都宫守望。
那年夏祭,少年顾盼神飞,轻轻走到了她身边,欲语还休。
郑媛满心悲戚,若没有那场内战,她及笄后会是他的妻,与世间所有夫妻一般,三餐四季,共立黄昏,终究不可得,终究不可得。
郑媛哭声渐哑,她把脸贴在了地上,地面冰凉,像极了她被浸冷的心。沧江水出自雪山,终日冰寒,过南境仍不暖。
她慢慢爬了起来,神情木然地说:“令将军见笑了,多谢将军带我来召陵。”
杨一世皱了皱眉,他有许多话想问,又生生压下。她眼中的光熄灭了,整个人沉浸在死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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