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应当归去(第 2/4 页)
为何?
袁叶离没有想,既然只剩这样一条路,她就只能抄了。她将碗摆到一边,碗中当归颤了颤。她提笔,开始写。房中灯光恍惚,映照着她手腕打在纸张上的影子。宣纸比不得旁的纸张,是有些粗糙的,也与袁叶离惯常用的纸张不同。
但是她不介意,只是一首一首往下抄。
灯光若隐若现,时间开始流逝。
毛笔接触到纸张时不会发出声音,袁叶离吊着笔,握笔的姿态仿佛她握着一只鸡蛋在写字,笔尖快速地在纸上挪动,描绘出漂亮的小楷。书册上的诗歌也是如此,即使你认为它由男性所写,但却是女子的手笔。端丽秀美,所有赞美之词都能用以形容这手字。
写它的人是谁?作它的人又是谁?
袁叶离只是无意识地在想这两个问题。这些都是情诗,但单凭标题与内容,难以分辨是男子抑或女子所作。她只是继续抄,再抄到第五首诗的时候,她右手食指的指甲慢慢疼起来。
很慢。
比起之前的折磨,简直如同情人温柔的呢喃。
但疼痛就是疼痛,袁叶离只得停下手,寻了一个较为舒适的握笔方式,继续抄写。房中的烛光倒是很亮,袁叶离不担心自己会因为雪盲的后遗症看不清这诗歌的内容。等抄到一半时,指甲却越发疼得厉害。
是食指。
写字的人都知道,握笔时食指处于最上,人又是习惯用它的,所以往往用拇指和食指持着笔就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用这两根手指,那么袁叶离想必能熬到整本诗集抄完。越是用力就越疼,就好像身在迷宫中时,袁叶离因用脚走路,所以每走一步都像是再承受一次被锐利岩片割开的痛楚。
有汗从袁叶离额上滑落,她试图冷静,放下笔,用手帕擦掉汗迹。
房外,白术带着白鹭来到厨房。白鹭才发现已经到了小姐用晚膳的时分。两人开始做菜,这菜是四人份的,显然山庄中并无上下尊卑之类说法。一旁的药还在熬,散发出白鹭熟悉的药香。
“这些……你一个人做的?”
白术苦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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