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五十三章 「鸳鸯罗」(第 3/4 页)
当然了,这个称呼说起来并不冤枉,毕竟老爷子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维护了王朝的统治,确确实实是站在了朝廷的那一边。
但是在南方,和北方诸门派想要独立自主的心思不同,南方武盟更多的是想要太平盛世,否则就算老爷子已经踏入了神境,也不存在统一南方的基础。
这世上除了绝世武功,最厉害的依旧是人心所向,人心思安,则天下安稳,人心思乱,则烽火狼烟,这是古往今来不曾变革的真理。
烟雨的江南,富贵的江南,无有战火硝烟的江南,才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富贵温柔乡,人心所向,大抵是这样的期望。
虽然说白衣的主要目的是前来寻找那个人,但是他也不曾放弃过,了解这个世界的打算。他总是会为自己做好最坏的准备,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他也不会手足无措,慌乱茫然。所谓天命,不就是喜欢在人们离成功最近的地方,意志最松懈的时候,给予你迎头的痛击。
简而言之,就是喜欢教你做人。
“烛火已经走了?”白衣忽然回头问道,他不曾用耳去听,就已经察觉到了身后那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的气息。这种淡漠的烟雨香气,大概只要闻过一遍,就不会再遗忘。
似有温柔痴缠,似有爱怜轻许,男人和女人总有的时候会互相吸引,这与风月无光,与情谊无关。只是最单纯的寂寞,最真实的欲求,白衣不会回避,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在某些时候,他也是不能够脱一个人的范畴的。
身后的回应温柔而婉转,像是好听的百灵在细语轻歌:“嗯,她走了。”
“烛火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别的心思,相比于我的犹疑,她更热烈,更直接,更无所求。”身后的佳人声音突然多了些酸涩,然后颇有些痴怨懊恼地询问,“那么,你会爱上她吗?”
“我从来不会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白衣的语调悠扬却意蕴犹存,他似乎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这后半句不该说,也不愿说。因为说出来,就是伤害,虽然无比真实,但是正因为其真实,才伤害愈深。
“我从来不会爱人。”
这样的话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怎么能够在一个依存着你的佳人面前说,这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伤害。
所以白衣选择将它咽下,纵然他明白当断不断有可能造成更加严重的恶果,如今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也是一个好的时机,让别人看清自己,断了念想,也许也是一件好事。他不想伤害人,但是已然伤害了,那么他又该如何去做呢?
如状元郎和蝴蝶精一般的爱恋,真的是值得的吗?
如果说,悲剧无法避免,他又该如何呢?
月光微冷,他的心头也是纷乱如麻,但是面对那双藏着深邃的哀求与不甘的眼眸,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身后的佳人不是傻,只是痴,她已然断过了一次根茎,拔除了一次藤蔓,再一次全心依附的时候,恐怕纵然明知不是良缘,也不会轻易放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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