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七十九章 「戮长风」(第 2/3 页)
6谦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需要明白,因为这美景自然有人会出手打破。无论何种美丽,只要一被打破,就失却了所有的颜色。
白衣或许不这么想,他只是专注地雕琢着自己的剑意,他的进境如斯迅猛,或许是因为他只是拾起了自己曾经丢弃过的东西。而过去的他,则是沉醉在这样用死亡和尸骸所雕筑的美丽之中,无法自拔。
同类相悲,无关于什么理念价值。只要同样是人,彼此杀戮时就无法逃脱这样的悲哀,那是深埋于血脉之中所维系本能。
可是白衣却一点也察觉不到自己的悲哀,他的眼中简简单单,只有黑白,除了此行的目的,再无别的情绪。
“你已经入了魔道。”有过一面之缘的浪荡客终于出现,他没有趁着那些忍者消磨了白衣的力量时出手,或许是因为惋惜,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白衣看了他一眼,依旧简简单单地回答:“我知道。”
是的,他知道。
他知道自己依旧不能抵抗那种美丽的诱惑,依旧不能抵抗从他记忆之中的那个极东之国所学到的东西,那条走向寂灭的魔道。
没有什么武学是随随便便创造的,也没有什么恩怨是没有缘由的。万事万物总要有个由头,他走的歧路是这样,他自创的四式剑意亦是这样,最后碎掉了自己的剑意也是因为如此。
“人心寂灭,不假于外。你若是认为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就算走上千百次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浪荡客从未这般严肃过,就像是教诲,亦像是对于自我的感叹。
白衣看着他,有些了然。
他明白浪荡客的意思,自己的这一式“戮长风”尽管只在这位半步神境面前出现过一次,也是全然被看透了。因为这是他唯一有缺憾的一剑,也是唯一不愿意更改的一剑。
为了那片飘荡无止的樱花,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过去。
有时候,人总会执拗地守着一些过去的东西,哪怕毫无用处,甚至只是残余,都会紧咬着牙关,死硬着不去放手。
“你不是6谦的后手?”
“不,我是。但是我不愿意。”
“哪怕他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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