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蛮战(五)(第 1/3 页)
若是在只以蛮力就可以一决输赢的战场上,猿兔绝对可以把睚眦揍趴下。
尽管睚眦有一嘴交错的尖利獠牙,而猿兔不过是两颗透着风的大门牙;哪怕睚眦有锋锐的趾爪镶在脚足上,猿兔却并未因为变大而生长趾甲;就算睚眦具备一条孔武有力的尾巴,而猿兔的尾巴短得只像是红色蒲公英一样。
真正教猿兔输给这头凶兽的,还是彼此间无以分庭抗礼的恢复力。
二番战斗到终局,睚眦愈战愈勇,虽也没有了巅峰的身手,可不论精力、体力犹有七七八八;猿兔却已经软趴,血水止不住地流淌,精力和体力也没有初始变大时的一二,刻下还在不屈不挠地挺立、奋战着,就足够教万物都瞠目结舌了。
它固然还能握紧树枝在空中挥荡,肢臂终究丧失了力道,竖砸横扫已是越来越慢,再也没有千军万马敌不过的凌厉气势。
几次见缝插针地躲掠过枝条后,睚眦的龙心豹胆亦是愈渐膨大,身躯翻跳的同时,爪子也开始零撕碎扯在枝条上。
靠着巨型桃花树的滋养,枝条的确蔓延滋长得粗壮,可其本质上仍不过是乔木,全然及不过睚眦锋锐爪子的硬度,又在失去了猿兔膂力的加持下,猝然就变作不堪一击,被睚眦削挠得节节败退,一时间木屑萧萧,在漫天纷纷扬扬。
厮杀到最后,那一截本是三丈的树枝已裂断得三尺不到,无论猿兔如何挥使,都不再教睚眦忌惮。
睚眦瞅准空档,用额上的龙角迅疾突撞,斩钉截铁地顶在猿兔腰身上。
原先腰腹就有龙尾抽出的疤,片霎间,又被撞出了层层血花,它身躯一虚,轰然后仰,躺倒在汐潭。
而睚眦再也不会放过它,骤然一扑,断然把它踩在脚下,跟着当空举起前足,撩开明晃晃的利爪,循着猿兔的脑袋,狠绝地刺扎。
眼眶还挂着泪珠,颜子涵悲伤地哭啕道:“不要!”
心狠手辣的睚眦又何以会听从渺小人类的叫嚷,双爪已经了结性命而去。
“铮”。
爪子并没有搅烂颅脑,而是直直扎进了湖潭里,激溅出“哗啦啦”的水响。
恨恶的黑瞳陡然放大,它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猿兔刹那剧缩,须臾未要,便重新化回了不及巴掌大小的赤红绒兔模样,娇小的个子甚至浮不在水面上,默默想着潭底陷下。
睚眦扬起凶残的眼目,就向不近的凉亭瞪望,岌岌可危之时,正是亭里那人拨动筝弦,使得猿兔倏尔变小,以此逃过了一场劫杀。
一身雪衣的男子非但拨弄了丝弦,还由古筝当中抽出一杆银枪,枪尖一挑,雪衣动荡,竟也激出一股不逊睚眦的威压,又将荷谷桃汐潭这一方天地震荡,半空中悄然又开始有了桃花飘摇。
跟着,那一杆银枪趁着威亚贯散之势飞纵而出,迸射之快,竟让睚眦也意料不到,枪尖透刺了八瓣桃花,不偏不倚地洞穿了躲不开的睚眦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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