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岁寒三道(第 1/4 页)
血洒了一地。
也不知是循着声音还是随着血迹,李拓朝甲板走去。穿过满是阴凉的舱道,死鱼眼被晃人的阳光耀得眯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头顶是万里无云一片晴,热情的太阳悬挂天际,久未被阳光直照的李拓怀念得紧,将袖子和裤脚都稍略向上捋了捋,然后享受般地扎入温热里。
腰身一挺,双手尽量展向天空,舒舒服服地伸过了懒腰后,李拓始把目光向舫尖看去,率先看到的当然是一条船影,装饰虽不能和画舫同日而语,空间则是画舫的数倍有余。
舫尖上的方豪不断对着黑船挥臂,编造着一些李拓欺男霸女的行径。
船缘顿时就有三条人影靠近。
三人皆穿着一样款式的布袍衫衣,只在颜色上稍略分些差异,一黄、一白、一青,都把长剑置挂于背脊,衣袂随着江上的疾风而飘零闲逸,倒果真蕴藏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他们显然是对唇舌不断的方豪的谗言佞语很听信,那白衣布袍的中年最先忍不下去,猛地一跺足,由船入舫,着落时脚步轻盈,没在画舫上激起动曳。
其余二位一向知晓其脾性太烈,也只得跟随下去。
看清那布袍衫衣是道服,李拓陡然便把他们的身份辨清。
“岁寒三道”打二十年前便在江湖里赫赫出名,一来因为他们确有不俗的剑技,二来因为彼此间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情谊,三来则因为他们最爱于风口浪尖上鼓吹公义!三人以那着黄袍的黄梅道长脾气最和煦,着白袍的白竹道长最躁急,着青袍的青松道长最散逸。
不知为何,毛驴对三人分外警惕,不但放声嘶叫,还呲着糙牙咧住破嘴,“呜哇呜哇”的凶狠喷吐粗气。
如斯德高望重的三人,本是不该同一头脾性倔犟的驴子较劲的,可那白竹道长才在甲板站稳,甩开袍袖就向着驴嘴扇抽过去,其势之戾、其力之巨,赫然抽得毛驴栽翻下去。
他阴沉地对毛驴眦起眼睛,道:“再叫唤,信不信贫道把你的皮肉一寸寸割喽!”
毛驴缩着脑子不敢回答,却有一个声音由舱道前替它回应。
李拓道:“我不信。”
毛驴陡然瞧见了他,立刻撒着蹄子向他奔去,他半蹲下来,一边抚着被抽打的驴嘴,一边掷地有声道:“只要我还在,就没人能把刀子动刀驴兄身上,岁寒三道也不行。”
三人互相望了望,眸子里都生出几分异样。
黄梅道长更是心思急转,究竟是什么样的硬点子,才能在分明知道我们身份的情况下,分毫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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