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阻截(二)(第 1/3 页)
但见有人拨开了乌泱泱的宾朋,慢慢朝人仰马翻的门庭走近,顺便捋起衣袖,袒露出一双结实的双臂。看过这对臂膀,你一定会忘记他其实长得清癯。一路踱步行来,幽幽地把拳心攥紧,继而是松动骨筋,左拳往左一捻、右拳往右一拧,默默便有了轻烟一般的蒸汽袅袅透过绷紧的皮肤毛孔里飘摇而起。面额、脖颈都虬结着青筋,一些不得不狰狞起浑身狠劲才鼓得起的青筋。
这个踏步而来的年轻人无疑是王小棣,在王家人眼中最是没心没肺的王小棣。
当然,也是玄门中掠火流的王小棣。
王小棣双目瞪若铜铃,黑幽幽的瞳孔满载着愤怒,眼白中则有血丝密布,每一条都扭曲惊怵,恨意也在一条条的曲折着纠缠住,最终默凝成一副心思,就是将李拓吞下去,连皮带骨。
李拓对年轻人仿佛也有说不尽的歉意,嗓子苦涩地来回扯动,也只喊得出幽幽一句:“小弟。”
他喊的不是“小棣”,而是“小弟”,好似彼此还能有以往那样勾肩搭背的亲密。
可现实总是冷漠无情,过去也永远回不去。
刻下的王小棣已然视李拓为此生寇敌,否则也不会毫无思虑,只因为掠火流是玄门里公认的疾风流天敌,就一往无前地扎进去!
他嘴里好似也在喷吐着火气,对李拓暴喝道:“你无资格唤我‘小弟’,今时今日,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人从王家院里活着离开!”
他不是用嘴在说话,而是用命。
每一个字都宛如在灼烧,每一次吐气简直都有炎息,紧接着他迈开步履,犹若一匹撒蹄的脱缰烈马,冲着李拓狂扑袭进!脚底每踏一步,都会有野火焚烬,猛地冲奔七步,就在石地上烙下七个炭黑色的脚印,旋踵还有“轰隆”的爆破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响起。
丁忧彻底震惊,甚至还带上了一分畏惧,道:“他练的竟然是’燎火断金’!”
在他身侧的女子忍不住揪扯着鹅黄的无缘裙,慌张问道:“什么是‘燎火断金’?”
丁忧眉间铺满了愁云,道:“那几乎是玄门宗流里最为急功近利的一种功法吐息!它要断的并非是黄金,而是身躯体内的一寸寸骨筋,接下来你听到的每一下爆炸响息,都是骨筋撕扯迸裂的声音。不可否认,’燎火断金’的确有法子让你的劲道在极短的时间内喷发得石破天惊,然而只要幽微运用不当,就要落下无法治愈的伤病。昔年肯修练如此功法的,皆是万念俱灰之人为了同深仇血恨的对头搏命,可王小棣……他岂非还是小小年纪!”
然而无情的天地已容不下他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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