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鸽(6)(第 3/4 页)
城门大开,数十辆武装皮卡开进了街道,车上架着的坦克/炮,机/枪四处开火,血肉横飞,车辆无情地碾碎了一切。
参谋官被射杀在战壕里,司令被生擒,卡拉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在沙地里。
人们从睡梦中被拉起来,一梭子子弹打完,丈夫躺在地上成了一摊烂泥,妻子女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蒙着面的男人提起小女孩用枪指着她的额头:“说,沙漠/之鹰在哪?!”。
女孩妈妈拼命摇着头,扑过去扒住他的大腿求饶,泪水从脸上滑落。
男人扔开女孩,狠狠掼在地上,门外又冲进来几个恐怖分子,面罩下的眼睛透出阴毒而淫/邪的光盯着女孩和女孩母亲。
一把火把连月来苦心经营的早点铺子烧了个精光,年迈的老人流着泪抱着孙子求饶,“砰砰”两枪过后,一切归于静寂。
人们四散奔逃,手/雷扔进房屋中央,溅起的泥土混合着血雾。
枪声、炮声、爆炸声、哭泣声、祷告声……混合在一起,这是人间炼狱的背景声。
留守的沙漠/之鹰小队全部出动,他们依靠着地形与恐怖分子展开了殊死搏斗,从遭遇战到巷战再到面对面肉搏。
迈克把一伙恐怖分子炸上了天,但腿上也中了两枪,他要顶不住了。
身旁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唯一的医疗兵也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嘴里溢出血沫。
迈克替他阖上眼睛,坚强的大男孩眼眶通红,他咬着牙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拄着枪站起来,一步一挪往无国界医院的驻地跑去。
“快,快往这边跑,所有人进防空洞!”。
无国界医院背后,有一处隐秘的地窖,是上次顾衍之带人挖的,用于空袭时的不时之需。
又是一发炮弹落在了帐篷中央,溅起的泥土劈头盖脸落下来,幸存的人们不断朝这个方向涌来,陆青时和其他无国界医生一起维持着秩序。
“doctor,这里!”黑人女护士大声喊起来,一个孩子躺在泥地里口申口今,半只胳膊不见了,身下一大摊殷红的血。
陆青时跑过去,把人往身后拖,护士拿了一大团纱布给他缠上,男孩子很坚强,即使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也一声不吭。
他甚至看着医生坚毅的侧脸说了一句:“doctor,我没事,上帝会保佑我们”。
是那次给她唱过生日歌的小男孩。
陆青时心头一热,把人抱起来交给地窖下的同事:“yes,上帝保佑,你一定会没事的”。
机/枪疯狂吞吐着火舌,政府军的尸体被高高抛上了天空,然后被打得支离破碎。
皮卡冲撞开栅栏,守门的卫兵被卷进了车底,他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雷,和车辆一起灰飞烟灭。
后面的恐怖分子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又是一辆皮卡冲了进来,把正在燃烧的车辆怼进了帐篷里,熊熊火光照亮了天空。
“你疯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绝对不能回去!”。
沙鹰拦住她,两个人身上都负了伤,她拖着一条残腿,脸上都是泥灰污血。
顾衍之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肩上嵌了一块弹片,背上被人砍了一刀,胳膊也中了一枪,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沙漠迷彩。
她们的队友为了掩护她们撤离,全部……牺牲了。
顾衍之抬起头来,眼眶通红,眼白里全是血丝,像是浴血而出的阿修罗。
她从没见过她露出过那种眼神。
残暴的、嗜血的,疯狂想杀人的冲动在她的骨子里燃烧。
她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必、须、回、去”。
她有非回去不可的目的。
卡拉是为她精心布下的局,没有抓到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屠城,会滥杀无辜,会找到她会折磨她……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出事。
但她没有必要拉上沙鹰陪葬。
浑身是伤的女军官从沙漠里刨出来机车,掀开引擎盖,拂开沙尘,骑了上去。
“沙鹰,从现在起,这是我个人的单独任务,你没有必要再跟着了,往北走,那里有政府军驻地”。
“说,这个人在哪?”卡拉一只手拎着枪,指指照片,跪在地上的人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照片上的顾衍之穿着松枝绿的军装,面容干净清俊,陆青时深深看了一眼,埋下头。
数十个恐怖分子拿着枪团团围住了他们,所有人都抱头蹲着,一个小女孩从人堆里被拉了出来。
枪口抵上她的喉咙:“说,你有没有见过她?!”。
小女孩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赤着脚,脸上流出泪水,却狠狠朝他的脸啐了一口口水。
一声枪响,卡拉把人掼在了地上,几个喽啰上来把人拖走扔到火堆里烧掉。
又一个副官一样的人走上前来跟他耳语了几句。
伏击那边的人全歼了沙漠/之鹰小队,也没有找到顾衍之的尸体,这边驻地里也没有,难道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卡拉举起枪,枪口对准平民和医生疯狂扫射,陆青时捂住脑袋,压低身子,溅起的泥土砸到了脸上。
有人默默挡在了她身前,是迈克。
大男孩腹部又中了一枪,被人从人群里揪出来扔在地上。
卡拉踩住他的胸口:“说,山鹰在哪里?!”。
他咬着牙,血迹从唇角渗出来:“不……不知道”。
作战靴狠狠在他负伤的地方剜了一下,迈克撕心裂肺嚎叫起来。
卡拉看也没看,随手开了一枪,一个妇女倒地身亡,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哭着咒骂。
陆青时微微红了眼眶:“fuck……”。
赤井凉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别冲动!”。
“想清楚,我每问你一遍就开枪杀一个人,直到你说出正确答案为止”。
黑漆漆的枪口又对准了另外一个人,孩子蜷缩在妈妈怀里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不,sir,sir,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迈克目呲欲裂,几乎咬碎了银牙,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只能徒劳地扑上去用下巴够他的脚,被人一脚踹开。
又是一声枪响,哀求的妇女眉心出现了一个大洞,枪口还在冒着烟,孩子哭着扑在了妈妈身上。
旁边的喽啰亮出长刀,朝着孩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陆青时猛地站了起来:“住手!我知道!”。
雪亮的刀锋离孩子的脑袋只有一厘米,卡拉看着这个勇敢的女医生笑了,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喽啰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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