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鸽(7)(第 2/4 页)
那帮人帮她清理了伤口,又撒了盐水上去,她从喉咙里发出哀嚎,却也仅此而已。
滚烫的烙铁烙在了身上,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弥漫了出来,她咬着牙昏死过去,却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sir,这人的骨头是真的硬”。
行刑的大汉满头大汗,都有些累了,她连一个字都没说。
卡拉坐在椅子里抽着雪茄,把烟头烫在了她的肩膀上,神色晦暗莫辩。
“要不,弟兄们给她玩点新鲜的,反正都是女人”。
有人舔舔唇,急不可耐。
卡拉大笑,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跟男人一样你们也有兴趣?”。
“女人操/过,女军人还真没有”。
一帮子畜生眼里露出淫/邪的光。
卡拉松手,拍了拍她的脸,揪住头发,把人拽起来:“把人弄醒”。
一个喽啰拎着一桶冰水走过来,正欲泼上去,有人跑进了审讯室:“sir不好了,有个女人闯了进来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卡拉拿起枪,大踏步走了出去:“走,去看看”。
“我以为中国人都是很识时务的,女士,你是来送死的吗?”。
卡拉的额头包裹上了重重纱布,他身材中等,络腮胡,貌不惊人,搁人堆里找都找不见的那种,却是心狠手辣的恐怖分子。
那双眼睛里冷漠、残忍、嗜杀,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挂怀,除了……
陆青时松开手里挟持的人质:“不,我是来救巴尔的”。
卡拉扔掉烟头,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白大褂,神色变得有些癫狂起来。
“女士,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不光是你,你的同伴也会……”。
陆青时把枪放下,从兜里掏出证件递过去:“我叫陆青时,中国医生,你们可以去查一查”。
卡拉挥了下手,围着她的人也把枪放下了,有喽啰抢过她手里的护照,递给他。
卡拉看一眼,吩咐人去查,不多时一个ipad放到了自己手上。
照片上的女医生和面前的人如出一辙,硕大的标题写着“中国医疗界的神话”。
“你想要什么?”。
“我治好你弟弟,你放我们走”。
卡拉想了一会儿:“成交”。
有士兵拦住她搜身,陆青时直接抬手一枪干掉一个,温热的血溅到了脸上。
医生的手微微颤抖着,不太明显的喉头上下滚动,即使杀的是恐怖分子,她还是心有余悸。
救人的手变成杀人的手。
她想,自己一定会下地狱的。
陆青时咽了咽口水:“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的士兵欲对我图谋不轨”。
在自己的老巢里,这个堡垒四面不透风,被两米的高墙团团围了起来,外围还有瞭望台和哨塔。
她插翅也难飞。
某种情况下来说,卡拉是个自大的男人。
他一脚踹向了身旁的喽啰:“都他妈的把枪给我收起来!”。
说是手术室,其实也就是干净一点的屋子,简单摆了操作台,无影灯,一台呼吸机,几个氧气瓶,还有血液透析仪,这些天巴尔就是靠这个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
陆青时看过检查报告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叫巴尔的年轻人,和他的兄长一样,其貌不扬,却也是中东地区最大极端组织的头目之一。
她无法用简单对待病患的眼光来看待他。
一想到要为这样的人做手术,她就止不住地犯恶心。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当医生,救了他一个人却有更多的人遇害。
如果顾衍之在,她一定会恨她的。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进入这间手术室会通过一道金属屏蔽门,机器并没有响,卡拉知道她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唯一的枪也在刚刚被收缴了。
“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弟弟,巴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对抗这个陈旧而腐朽的世界,一起让更多的人通向永生,让颠沛流离的难民加入我们,给他们武器弹药也给他们粮食,给他们栖身之所,也给他们女人……”
陆青时不耐烦听他的长篇大论:“我要见到她,确认她的安全,我再做手术”。
“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卡拉的枪口对准了她。
陆青时不躲不避,眼神坚毅:“杀了我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救他”。
“女士,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完全可以用那位女军官的性命来要挟你,她为了你没有冲我射出那致命的一枪,你为了她一个人跑来这里,你们……”。
她抬头,抿紧了唇角,替他扣下扳机,眼里都是无怨无悔。
“她是我的女人,你可以这样做,但我保证,您只能得到两具尸体”。
她手往床上一指:“不,是三具”。
卡拉收了枪,她知道他并没有被说服,只是狂妄自大,认为她并没有力量逃出这里。
“来人,带她去见那个女军官”。
陆青时捏紧了袖子,总有一天,她会让卡拉为他的狂妄而付出代价。
地牢里潮湿、阴暗。
一只老鼠爬过她的靴面。
一窝蟑螂受惊从草垛里四散跑了出来。
天花板上滴下腥臭的水。
脚下踩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或许是稻草,又或者是人类或牲畜的排泄物。
陆青时在电视上见过的猪圈都比这干净。
她跟着领头的喽啰走过去,躺在监牢里的人目光呆滞无神,暴露在外的伤口里有白花花还在蠕动的蛆。
这里关押的白人、黑人、亚裔……什么人都都有,甚至还有小孩子供他们取乐。
她听见一个小男孩撕心裂肺喊:“help!”。
随即是男人的低/喘夹杂着咒骂声,逐渐悄无声息。
光是看着,陆青时就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恨不得把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同样都是生而为人,他们怎么就可以这么残忍?
她盯着前面带路人的脖子,蠢蠢欲动。
“到了”。
他顿住脚步。
陆青时扑在了栅栏上,伸长了手臂去够她:“顾衍之,顾衍之,醒醒……”。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无论是刚刚和恐怖分子谈判时,还是杀人的时候,倔强的医生始终都没有哭,直到见到遍体鳞伤的她,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滚蛋!禽兽!畜生!fuck!”。
情急之下她什么话都骂,反而逗的那些人笑起来,有人替她打开了牢门,陆青时扑进去,跪倒在她身边。
-->>(第 2/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