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心灵遭受重创(第 2/4 页)
此时的攸乐已紧张到了极点,她最害怕的事是不是会得到证实?母亲与曾氏父子果然大有关联,母亲是那样和蔼美丽,那样端庄持重,她真的是曾无庸的母亲吗,她会联合曾家一起来谋害高家吗?她不敢想,甚至不敢听,这是她无法接受的,若事实真是如此,自己会不会崩溃。
可老店家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那姓柳的女子长得是真美啊,哦,我想起来了,她叫柳弯月,名字温柔,人也好看,可就是不得曾老太太欢心。曾大人当时还年轻,凡事都是母亲做主,母亲让他将那弯月姑娘赶出曾家,曾大人当时也只得赶了。可怜啊,那姑娘无家可归,又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尙小,舍不得走远,只能靠曾大人偷偷送出来的饮食勉强度日。日子一久,那姑娘的脑子便出了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攸乐强力控制住自己不断发抖的双手,颤声问道。
“就是神经有点不正常了啊,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安静时而又狂奔,曾大人倒还是重情重义,请了老朱家去偷偷给她诊治,结果老太太知道后又将弯月姑娘赶得更远。就这样过了些日子,有一天,大家突然发现,整日在镇子里四处游荡的那姑娘不见了。从此以后,几十年过去了,我也再没见过那姑娘,也不知是死是活。咦,公子,你,你怎么哭了?”老店家眯起双眼,疑惑地望向攸乐。
“哦,你说的这些,这个姑娘,她太可怜了。。。”攸乐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其无声肆意流淌。
“是很可怜啊 ,曾大人后来带着儿子到处去寻她,也没寻着。他们夫妻二人其实感情是极好的,只是迫于曾母的压力才不得不分开,于是,曾大人便责怪母亲不该将儿媳妇赶出家门,老太太则气儿子不该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发脾气,母子二人因此嫌隙很深。后来,曾大人便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了。后来又过了好多年,他们父子二人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曾大人就已经发达了,嘿嘿,给乡里乡亲的每家每户都派发了银子,我和老朱家得的尤其多。。。”老头说了一晚上的话,喝了一晚上的酒,此时终于熬不住了,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如雷的鼾声便响了起来。
攸乐望着那张因醉酒而格外丑陋格外搞笑的脸,却半点也笑不出来。儿时的一幕幕似乎清晰地闪现在面前:母亲对曾无庸,虽无特别优待,但眼里却时而流露出柔情,当时只以为是母亲善良,喜欢那个孩子,所以对他更加垂青一些;自己也曾撞见过曾乘风与母亲单独在一起说话,当时二人的表情非常慌乱,但那时的攸乐无忧无虑,自己的世界里洒满阳光,何曾想过身边竟有如此阴暗的角落。
“客官,客官,您,没事吧?”攸乐惨白的脸色和绝望的眼神令前来查看的店小二吓了一跳,见攸乐毫无反应,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赶紧颤巍巍地伸手过来试探她的鼻息,感受到鼻子里温热的气流才稍稍放下心来。他转身叫了个伙计,两人合伙将已熟睡的老店家拖入房间,一步三回头纳闷地走了。
当晚,夜色宁静,波澜不惊,除了“小心火烛”的梆子声和时而露头时而藏身的一弯新月外,一切似乎都死一般地沉寂。在这个南中的边陲小镇上,攸乐第一次彻夜无眠。
她从未想过母亲会与高家的败落有牵连,也从未想过曾无庸竟然会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兄长,这无情的一记闷棍打得她晕头转向,她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要失去了。今夜所得的这些信息她都难以接受,难以消化。
此时,她想要走出客栈,却只感觉自己如行走在云端一般,足下虚软,晕头转向,若非一股气强自支撑,恐怕当场便要晕倒。
自己五年来忍辱负重,改头换面,所为何来,若真的是自己的母亲伙同曾氏父子来谋害了高家,自己还该不该继续追查下去;若连自己的母亲都是这般歹毒心肠,这世间还有多少情分可言。可是母亲,她又怎会伙同曾乘风父子一个个害死自己的孩子呢。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
时间在指缝间流逝,攸乐却浑然不觉。时而是儿时的欢歌笑语,时而是哥哥们惨死后家中的凄风冷雨,时而是父母的和蔼笑容,时而又是母亲蓬头垢面的疯疯癫癫。。。。这些片段场景交错在她的脑海中沉沉浮浮,如看戏一般热闹,丝毫停不下来。
就这样,月亮升上来又下去,星星清晰了又模糊,攸乐跌坐于地,双眼盯着窗外的皎月星辰,脑子里却在走马灯似的换场景,不知不觉间已枯坐了整整一夜,眼泪几乎已流干,却始终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迈出去。
清晨时分,还是昨晚那个小二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下楼,准备要开始劈柴干活,开始新的一天了,一见到窗边一个黑黑的人影纹丝不动,不禁吓一大跳,试探着靠近几步才发现竟然是昨晚那个公子。
“哎哟,公子,您这是,昨晚没回房休息啊?”他边招呼着边去将店门打开,时不时回头望望那石化般的人,心里一阵琢磨,不知此人到底因了何事竟如此失魂落魄。
东方既白,一缕隐隐的红晕已出现在天际,明亮的启明星仍然格外耀眼,门一开,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已是深秋,虽地处南中,仍有丝丝寒意。
攸乐被这冷风一激,顿时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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