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白云生处尽尘光(第 3/4 页)
“我很早就告诉你们,不要对已经发生的事做'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当初那样'的假设。你已经入了祁宫,这就是事实,接下来无论你怀疑这件事是你父君主导又或其实是我主导,随着时间流逝无论你生出了多少新的猜疑揣测,去证实它,或者证伪它。永远向前走,用前面的风景解答身后的疑惑,此为人生道,是每个人活着唯一的出路。”
月冷树浮霜。
阮雪音坐在自己房间那方再熟悉不过的榻边,竞庭歌的床榻就在她面前一丈开外。一尾灯烛燃在两张床榻间的小几上。从来没有哪一刻如这一刻般,她希望那个丫头也在。
长久以来她认为,某日完成使命,借到河洛图,她就应该回来。即使不立刻回来,即使出于种种原因她要继续留在祁宫,哪日呆不下去了,想走了,她依然可以回来。
原来她真的把这里当作了故乡。唯一可以说“回”的地方。
但老师似乎,用某种无形的方式在推她们往外走。去广阔天地,看风云翻涌,往前走,拿前路解答来路。
读书深造十六载,为的便是这一日么?所有的无,原来是有。
“睡了吗?”
房门轻叩,是老师。
“还没。”她扬声答,起身去开门。
老师的面色比白日里还要柔和。很多年来她没见过她这般神情。她坐到了竞庭歌的床榻边,隔着灯烛,和她相对。
“晚饭时听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睡不着吧?”
阮雪音沉默。
“你见过纪桓了?”
这句问几乎让阮雪音绝地清醒。她抬头,目光炯炯望过去。
“又猜错了。”惢姬淡淡一笑,“我和他真的不算认识。更不是熟人。刚才之所以这么问你,”她一顿,缓了声量,“我见你此次回来,心事颇重,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见茫然,想是此去霁都,见了些人,历了些事,在山中多年磨就的一颗静心被划开了口子。”
阮雪音不知该如何作答。也确实觉得无从说起。
“还有精力吗?跟我出去走走?”
山风总是强劲。入夜更劲,入冬尤劲。而老师极少邀人一起散步。
“东宫药园案是你多年心结,你这趟下山,兜兜转转一定会绕至这件事,我想到了。方才问你是否见了纪桓,也因为,据我所知,二十一年前,他是到过锁宁城的。似乎呆了不短的时间。”
尽管不是全无准备。阮雪音依然深觉震惊。
“从来没听老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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