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与君长夜语(第 3/4 页)
开口让祁君陛下自己研墨,她自知理亏,小心递过去,不敢再有失。便见他持墨轻推,缓缓打圈,眉宇间倦意仍在,姿态却如常好看。
她凝神看了一会儿,终于觉出来哪里不对:
“你用右手研墨?”
顾星朗不抬头,盯着墨锭与砚台接触区域缓缓渗出的墨汁,才刚开始,颜色很淡,“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有,就,”她犹豫,不太确定,“研墨所费时间长,持墨锭的手容易酸,好像一般都是用不写字那只手。竞庭歌就是用左手。”
顾星朗终于抬头,瞥了她半眼,“偶尔为之,无所谓。”低头再凝那些墨汁,走墨打圈的手依然稳定,“你以为我平时会研墨?”
阮雪音干笑,“君上素日里不操练,需要用时却技艺上佳,臣妾佩服。”
顾星朗本就磨得不情不愿,闻言再抬头瞥她,“这磨墨打圈也没多少技艺可言,不过讲一个心静手稳。常年写字的人手都稳,大概知道方法,都能磨。”这般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摇头道:“你字写得那么难看,想来甚少提笔,确实也研不了墨。”
阮雪音甚少提笔,也不爱写字,这些都是实情。但——
“很难看吗?”她底气不足,想了想最近交的功课加起来也不过百来个字,还分了七次——
字儿少的时候她是能耐下心写一写的,且她知道顾星朗字好,为免过分丢脸,写得格外认真。
结果居然,还是很难看?
不至于啊。
“很难看。”他说,“最近这几次似乎好一点。你练过了?”
当然没有。我为了不在你这里丢脸还专门练字?认真写两笔就不错了。等等——
“除了最近这几次,你也没见过我的字吧。”
“怎么没有。”他依然低着头,神情专注,走圈不停——
真好看。她心道。
“你那时候问我要月华台,不是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纸陈情?”他眸光微转,似在回忆,“第一页还可以,到第二页中段开始笔画不正,第三页已经横不平竖不直,到第四页,”他撇嘴——
她真的不知道一个男子撇嘴会这般,好看,好看又少年气。天理难容。
“第四页根本就是鬼画符。”他继续,“你说水书像鬼画符,当真低估了你自己的实力。”
阮雪音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噎在原地半晌道:“不至于吧。”
顾星朗停手,抬头直视她,“你要再欣赏一遍吗?也在书架上。我去拿你去拿?”
“你——”
这人真有病吧?难看成这样的四页纸,留着?
“留着这种时候用。证据确凿。”她没出声,他再次接上了。
阮雪音彻底失语,除了心道佩服也是无话可说。而顾星朗不止是停了手。
他收了手。
“我累了。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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