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琉璃脆(第 2/4 页)
“是不是你。”
“是。”
“但你不知缘故,只得了杀她的指令。”
沈疾再默。
“这说不通。你一开始并不知她会出现在韵水,我都是猜的,然后凭薛礼与女君罗浮山道别的传信,再凭女君易容入皇宫的事实,确认的她行踪。谁会在那样兵荒马乱时给你指令让你杀她?还是,出霁都时你就知道,信王将作乱你也知道,北上回程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对我下杀招,结果你,没动手。”
不仅没动手,还以身相护险些送命。
“君上以后背对着臣。”沈疾答非所问。
是说共乘忽雷驳之后。顾星朗挑眉:“所以是绝佳机会。”
“君王慎,从不曝后背于人。”他继续答非所问。
哪怕不在场,阮雪音也于这寥寥对答中摸清了彼时状况。
景弘九年的春是真来了,午风拂面暖且软。
“所以水边饮马吃点心时你都还没想好。”顾星朗笑起来,“是我将后背对着你,才有了最终定夺。”
真信任又或艺高胆壮的手腕?便连阮雪音也拎不清,以她对他几年来了解,更可能是五五分。
沈疾苦笑:“没有。箭雨来时四肢反应都是抵挡,多年习惯罢。”
“习惯到忘了还有杀我这个选项。”顾星朗笑意不减,“其实当时你稍微放几次水,让我中箭身死然后带着尸首回霁都,依然可享护君美名,对淳风,也不难交待。至此刻,便是新君功臣了。”
挺完美的局面,于信王也不叫谋逆。
沈疾摇头:“臣与信王,从无勾连。”
“那是谁。”出栖霞郡时顾星朗就提过黎鸿渐三字。
沈疾扶圆桌站起来,跪下去,因上身佝偻,必须以双手撑地方能跪住。“臣有欺君大罪,不敢亦不能再伴君侧。此宅厚赐,还请君上收回;君上若留臣命,还请贬臣作庶民;君上若为社稷计要取臣命,臣,甘愿领受!”
涤砚站树下,自三人围坐便觉不对,至此刻见人带伤跪伏又仿佛在言生死——虽听不清,春风多少送漏字,暗忖自己与这大个子相伴十年,真有或致死罪的隐情,怎会全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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