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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韩济和一众兄弟们最后的道别。
兔起鹘落,韩济已与大壮等人拉开距离。巴 特尔怎容韩济桃之夭夭,收起钢刀跨步飞奔,边追边喊:“韩济,你个孬种!我看错你了!”
“韩济,我要把你那帮弟兄们的耳朵割下来下酒!”
“韩济,好好听听他们死前的绝望!你个胆小鬼!”
韩济轻功绝顶,只要他心神不乱,提足真气一路飞奔,用不多时就能将巴 特尔甩开。
眼见韩济铁石心肠,心思丝毫不为言语所扰,两人间距离越拉越大,这便轮到巴 特尔心下懊恼了。事前托大,以为重重包围万无一失,竟然没留下接应人马,一路奔走竟无匹马借力!巴 特尔自信马上功夫无人能及,就算韩济夺了马匹也绝逃不出巴 特尔的手心。但眼下说什么都已太晚。
眼见着追不上韩济了,巴 特尔“咣当”一声钢刀拄地,不再追了。
并不是巴 特尔认输了,而是在一路狂奔中巴 特尔想清楚了一件事,要杀韩济,未必要用追杀的法子。既然追不上,便由他去吧。
巴 特尔大步而归,大壮等人无一幸免,已然成了突厥人刀下亡魂。巴 特尔唤来一名亲兵,耳语云云,那亲兵心领神会,急急忙忙往南去了。
韩济一路没命飞奔,心神纷扰下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泥土和着泪水,给韩济抹了一个绝望的彩妆。韩济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就像一只绝望又伤心已极的野兽。
一阵发泄。韩济挣扎着爬起身来,他终于想起来现在自己最要紧的任务是什么。顾不上满身尘土,认清方向,再度发力飞奔。
一日奔波,韩济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仅靠着愤怒所迸发的力量苦苦支撑。终于在夤夜时分赶到了营外山坳。
韩济不敢回先锋团,更不敢去右军前营。死了这么多弟兄,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被奸细出卖了。而出卖他的不是军团长就是齐将军,抑或两人根本就是同谋。
思忖无着,韩济却已难以支撑,只好摸到一处泉水,和着行囊里的炒面囫囵果腹。肚子里有了吃食,韩济的思维也逐渐清明起来。眼下先锋团和右军是不能回的,谁也不知道右军里除了武威将军还有没有其他的内应。
巴 特尔不悉代价诱杀燕军探马必有所图。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要假传消息诱燕军入围,燕军一旦中计必是一场灭顶之灾。而此时此刻韩济恐怕已经成了全军通缉的叛徒。
“为今之计,只能去中军禀报了!”
韩济打定主意,起身而动。中军大帐灯火通明,绕是韩济功夫再高 也绝难在层层明哨暗哨的监视下堂而皇的潜入的。韩济只能等,等一个能让他见到安国公的机会。
不觉已近三更,韩济窝在草丛里不敢出声,但也算稍事休息,略微缓解了一下这一日的身心俱疲。忽然,一阵嘈杂,韩济登的睁开眼睛,只见大队人马衔枚裹踢纷纷开拔。韩济趁着夜色浓郁,人员纷乱,混入人群,缓缓向中军大帐靠近。待卫兵稍不留神人已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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