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状元楼(第 2/3 页)
男人都是贱皮子这话似乎有些道理,即便是见不到师师,能听到师师的歌声或琴声也可作为一种谈资,附庸风雅之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况且在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人家请客吃饭要的是一种文化氛围一种卓尔不群的优越感,所以坐在状元楼雅间里的肥头大耳们未必听得懂曲子弹的是什么歌词唱的是什么,但是大家伙儿心情很舒畅精神很愉悦,用手抠出牙花子的碎肉,弹出去啐一句这银子花的真他娘的值。
张择端不在此列,因为他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一张脸抹画的跟鬼画符似的花娘碎步上前,嗔道:“哟,这不是画院的张待诏吗?这可有些日子没来了。”那猩红的嘴唇都快贴在这老实人的耳根了,唬的老张往后退了一大步,瞅着花厅里那黑压压的一群问道:“今天有几人胜出了?”
“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在师师手下过不了一个回合便淘汰了。”花娘白了那些人一眼,又漫不经心地扫了叶天一一眼,问道,“这位小官人便是您找的添头么?”
“这是我的朋友,花娘您看这添头可还当得?”张择端笑道。
“这张皮囊倒也说的过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进去之后让他闭上嘴,若是说些不着调的惹得师师烦了,我可救不了你。”花娘伸手想要在叶天一脸上摸一把,却落空了。
叶天一皱着眉头道:“什么坏毛病,动手动脚的……我怎么就成添头了?”
张择端小声道:“难道你不想见到师师吗?这状元楼的规矩,一人胜出,可带一位朋友,也就是所谓的添头,只不过,这添头也不是随便哪个都可以的,还要经过花娘的同意才行。”
厉害呀!买一送一,艺术搭台,财贝唱戏,状元楼想不火都不行啊,当生意做到以艺术形式出现的时候,金银货币便会成为一种符号,而勋贵们对于这种符号是没有多少概念的,叶天一对状元楼的这种营销手段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怪不得张择端这抠门的家伙竟然敢到这种销金窟来混日子,原来身怀才艺不仅不用花钱还有赚头的,于是对刚才花娘不礼貌的行为也就释然了,毕竟作为一个添头是不值得人尊敬的。
叶天一当然不会做这个添头,于是对张择端说道:“正道兄不必客气,这么多纨绔,看好了哪个,尽管挑便是,小弟自有办法见到师师。”
张择端见他说的绝然,便点了点头,背着手走进花厅,那些富二代富三代官二代官三代们一看是御前画师,便呼啦啦围了上来,那情景,简直不堪入目,叶天一觉得这群人就像是后世在劳务市场找雇主的农民工,为了生活,毫无尊严可言。
而这个群体显然衣食无忧,依然抛弃了尊严,看来,尊严跟贫困与否并不关联,所谓的“温饱而知廉耻”只不过是个伪命题。
“就你吧。”张择端蹲下身来,拉着一名面目清秀的少年手问道,“孩子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今年贵庚了?”
“我叫赵小丁,今年十七岁了,已经不是孩子了。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说吧,要多少钱?”那少年尖声道,趾高气扬,也不知是谁家的衙内。
“你有多少银子?”老张问。
“我没有银子。”赵小丁大声道。
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笑,“没有银子别在这里瞎胡闹,小孩儿,快回家吃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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