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家仇(第 2/4 页)
“街坊。”嫪崀回答道。
“街坊?”老人转过身,认真打量面前之人,发现并不认识,“你哪户的?”
“你家对面的,不记得啦?”
“对面……”
“噢,十五年前的。”
“十五年前?”
老人一脸迷茫,眉头开始收缩。十五年,对他来说有些遥远。
“不过一夜之间,那家人就没了。记得吗?那家家主被判叛国,是你帮着做的证。第二天,被砍掉的脑袋就挂在了街市口牌楼。听说挂了很久。” 嫪崀声音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你是崀子?”老人脸色苍白,额头上汗珠直冒。他记起来了。
“对,我就是那个你当年经常给糖果的孩子。”
“是你,是你啊!”老人身子晃了晃,无力地靠在门上,“你终于回来啦。”
“这么多年,我只想弄清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爹到底是不是埠庐间谍?”
“不,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
“不知道?”嫪崀眉头一挑,“那你当年为何作证?”
“我,我不得不那么说。他们,他们逼着我那样说。整条留岚巷的人,包括我……那些人如今都不在,都搬走了。”他语无伦次的说,“他们说,说你爹是埠庐间谍。我,我也没办法。”
“是什么人逼你们说的?”
“官爷啊。”
“你没必要找这个借口。”
“不,不是借口。是事实。我们两家世代为邻,我与你父亲更是从小就认识,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害他啊。我真是被逼的。说起来你恐怕不会相信,这些年,我一直活在那件事的阴影下,倍感煎熬,一天也没安宁过。”老人泪眼模糊,一脸痛苦,“可当初若不作证,我也活不了啊。”
“唰。”嫪崀拔出长刀,抵在老人脖子上,咬牙挤出一句:“你本就该死!”
“是,我是该死。”老人毫不反抗,慢慢闭上眼,任泪珠滑落。
当嫪崀收回长刀,转身离去时,老人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地上,声音嘶哑地抽泣起来。
*
湖月街路口有家三轻酒馆。这里的酒远近闻名,算得上惕恩城里头一份。
入夜时,嫪崀来到这里,进去要了壶酒。
这家酒馆坐落在位置极佳的丁字路口,两面临街。透过西子大道这边的窗户,可望见不远处高耸的古老城堡。跟两天前一样,嫪崀选了西子路这边靠窗的位置。
夜色中,惕恩王宫犹如张牙舞爪的狰狞怪兽,宫墙上的箭垛和塔楼就像是怪兽的利爪与尖牙。
此时天色已晚,酒馆里客人三三两两,所剩无几。嫪崀安静地喝着酒,目光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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