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年剑士(第 2/3 页)
接下来,来自合湾的汤炀轻松战胜同族子弟陟兀和另一名刚刚继任爵位的小领主鸩铎,茂里的宯宓则击败固远城少主玮翌与号称岭东双璧之一的迟鹜而胜出。凫徯第二次出场时,也轻松击败了贡院同窗学友吴渊,加上同样连战连胜的北境宗暨城选手哥褚,下午决赛将在四位胜者中进行。
“公子,你需要重点防范那位北境选手。”替凫徯卸除护甲时,枯月提醒他。
“你认为他最难对付?”凫徯一边脱下铁手套,一边问。
“跟其他几个相比,你对他了解最少。而且他的力量明显胜过你刚击败那名北境选手。”这两天,枯月认真观摩了几乎所有选手的场上表现,对他们各自特点有所了解。
“你分析得对,枯月。有你这个近侍真是我的幸运。”凫徯解下护喉,喘了口气说,“不过,经过刚才那场交锋,我对战胜北方人已很有把握。”他面色红润,乌黑长发因长时间罩着头盔而有些打结,一缕缕吊在脸侧。连续胜利令他有点飘飘然,盯着侍从的眼里满是骄傲和自信。
“公子,还是小心些好。”尽职尽责的枯月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她已帮凫徯卸除身上所有护甲,目光回到他脸上,迎上他的凝视。
“别担心,下一场我还不一定能碰上他呢。”凫徯目视自己的漂亮近侍,语气温柔的说。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枯月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休息室。
中场休息后,四位选手的对阵结果出来了:下午第一场上阵的便是哥褚,而他的对手是汤炀;凫徯第二场对阵宯宓,而他们中的胜者将角逐本届冠军。
但凫徯并未跟哥褚交上手。那位他原本重点关注的对象因为坐骑不堪重负,在与汤炀对阵时连人带马摔倒在赛场,一条腿还被压在马肚子下面,所幸最后并未受伤。没受太重的伤。而凫徯在跟宯宓对阵时也取得了胜利。长戟意外失手后,他用配剑砍中对方面罩,将头盔打偏,令宯宓无法视物,最后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于是,最后的冠军争夺,便在凫徯和汤炀之间进行。
对凫徯来说,汤炀并非最可怕的对手。因为他俩在同一位教头手下接受训练,彼此知根知底。汤炀来自合湾城,是合湾领主勐濞最小的儿子,也是暴风王嫡系子孙。这孩子自小天赋出众,十二岁便击败自家卫队教头,随即被送去剑堡深造。但跟大多纨绔公子一样,此子虽有天赋,对武技的追求却缺乏耐心,时常自恃身份不服管教,结果不久便被剑士庭遣送回家,这才又被送到惕恩,交由王家教头训练。而凫徯成长历程则较为平淡,从小到大没有任何波澜。凫徯性格谦和,素来不愿与人争执,训练也勤勉用功,故而深受老师喜爱。这些年,教头们对其教导格外用心,而他也不负所望,就算自身没有显著天赋,也能从同辈子弟中脱颖而出。正如王家教头们所言,这孩子能够成材,凭的就是能吃苦。
与汤炀之间的争夺,凫徯完全按照平日训练,没有任何偷巧。由于师出同门,双方攻防套路都十分熟悉,你来我往,交锋一时陷入僵局。一板一眼的过招足足进行了三十回合,二人难分胜负。汤炀最终难以忍受乏味缠斗,决定剑走偏锋。而凫徯则早就猜到对方会来这手。此时,汤炀手中长矛虚晃一枪,随即拔剑偷袭凫徯后背。凫徯不避不让,硬扛背上一记重击,转身以长戟猛刺汤炀抓住矛柄那只手腕,令其只能撒手。失去长矛的汤炀有些慌张,拨马紧紧贴住凫徯,使其长戟难以对自己构成威胁,同时挥剑猛砍,希望能将凫徯打落马下。一时间,凫徯身上叮叮当当,如同冰雹落地,大雨敲窗。但凫徯心里早有准备,只是牢牢护住手中长戟不丢,身上任由汤炀去砍。在生生承受几记剑刺之后,凫徯总算驱马踏开,摆脱近距离缠斗。他抓住机会,奋力挥舞长戟,重重打在汤炀头盔上,将其从马上打落。
跌落马下的汤炀半晌未能动弹,于是场边跑来数名卫兵,迅速将其抬走。
凫徯此时也已筋疲力竭。他心知肚明,若是沙场厮杀,自己早已死了几回。但这是竞技,身体重要部位不仅有重甲保护,而且还有诸多规则限制。失去长矛的汤炀若要胜他,绝不能无谓耗费体力,只能不断周旋,抓住机会施以重击才有机会。而汤炀向来没那耐心。
欢呼声再次震彻云霄,本届竞技冠军业已诞生。凫徯策马绕场一周,向列席主观礼台上诸位大人以及全场观众致意,然后返回角门,回到休息室卸除甲胄。
但本次竞技赛程到此还未全部结束。骑战竞技结束后,紧接着便是传统骑术表演——其实这也算一项竞技,同样会判出输赢,只是胜者荣誉将是鲜花和无数少女的青睐,而非象征勇士头衔的金叶花冠。跟喜欢刺激的男人们爱好不同,这种毫无危险的竞技却是少女最爱。在这个环节,她们心目中的少年英雄皆将盛装出场,而不是穿着厚重的,毫无美感的累赘铁甲。
骑术赛场上,少年骑手的勃勃英姿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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