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柠檬(第 3/4 页)
最后扒拉扒拉凑了几排人坐了个破“解放”回连队,普洱已经没有多少说话的欲望了。
“你、你、你,你们三个去一排,你们两个去二排,剩下的去三排。”
我一看前面三个没我,接下来的两个也没我,于是很知趣地背着背包拎着袋子抱着脸盆牙具洗漱用品什么的跟着剩下的一拨人灰溜溜地跟在三排长的屁股后面。
顺便说一声,我也分到了二连。
剩下的五个人里边,有一个叫安鹏、一个叫谢进,新兵连的时候是跟欧阳俊一个班的,去他们那串门的时候打过招呼;另外两个——是猪头和风子。
三排有两个班,安鹏和谢进分在了五班,朱聪和我还有贾东风在六班。拎着锅碗瓢盆进班的时候,朱聪同志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作祟,说了一句:“六班好啊!六顺六顺!”
来接我们的代理班长伍卫国瞟了朱聪一眼,冷冷地说:“可惜没有八班,否则让你去八班也好,八发八发嘛!”
猪头赶紧讨好道:“嘿嘿就是就是!班长您真幽默!”
伍班长停住了前进的步伐,立定,向后转,甩出一张狗不理包子一般尽是褶子的脸。他定定地看了猪头大概五秒,来了一句:“新兵,你的话太多了!”
这一句话噎得猪头面红耳赤,我赶紧闭上嘴巴,用鼻孔呼吸,暗自告诫自己:祸从口出,一定要闭紧自己的嘴巴,夹紧自己的尾巴。倒是后面的风子不大以为然,歪着头笑了笑,一脚踏进了班里。
被猪头称为“六顺六顺”的三排六班,位于营区东南角第二栋楼的四楼最西边,阳面。班里一共四张上下铺,四个下铺分别住着未曾谋面的班长、副班长兼代理班长伍卫国、下士向北、上等兵陈文博,最靠里的上铺住着上等兵冯涛涛。
“你们仨,”伍班长指着我们几个,“每人挑一个上铺安顿好,十五分钟后检查你们的内务。”说罢就出门了。
我、猪头还有风子三人对视一番,各自挑了一张适合叠自己被子的铺位,紧紧张张地忙活起来。
“我说哥儿几个,”伍班长一走,向北就大大咧咧坐在床上,从被子下面摸出一包“精白沙”,对着我们比画一番,“抽一根?”
我和猪头吓得大气不敢出。抽烟在新兵连可是重罪,有一次隔壁班的新兵在厕所抽烟被班长逮到,班长笑眯眯地说:“喜欢抽烟是吧?我让你一次抽饱。”于是除去被作为物证被弹进小便池的那一根,一包烟的其余十九根全被班长塞进新兵嘴里再一一点着,抽得那个新兵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头发都熏黄了,比发廊的效果还好。经此,新兵果然一次抽饱,把烟彻彻底底戒了。
风子比我们有出息一点,他大大方方从包里翻出一包烟来,应道:“还是抽我的吧!”
“我靠!蓝芙?!有钱啊!”
风子把烟弹出,发了一圈,笑呵呵地说:“没啥,孝敬您的。”
“嗯,有眼色,”向北和陈文博都发出“啧啧”的赞叹。
“我说你们也别太紧张了,班长马上回来。伍班副嘛,代理班长马上到头了。”
“对了,我听说咱们这批新兵里有大学生?”一直坐在角落里看书的上等兵冯涛涛冲我们问道。
“报告,他是大学生,”猪头抢在我前面,指着我回答道,回答完毕还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我想这厮要是搁抗日战争年代,一定是鬼子机枪一架,就喊“皇军,八路这里的干活”那号人。
“那太好了!”冯涛涛跑到我前面,手里还拿着一份《军校入学考试模拟题(英语)》,问:“你帮我看看这一段是啥意思。”
我不好意思告诉冯涛涛我的大学是如何醉生梦死念完的,更不好意思告诉他我的英语其实是靠着四百块钱买答案过的。事到如今,我只好硬着头皮给他看了看,还不算难,于是给他细细讲解了一番。
冯涛涛刚华丽地转过身,伍班副就回来了,这个时候猪头和风子都已经整好了内务,而我的床上还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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