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粉紫(第 1/4 页)
2007年2月14日,情人节。早上我订了鲜花和蛋糕,约好中午和颜亦冰在第一次正式“会晤”的“米罗咖啡”见面。上午十一点多,颜亦冰发信息过来:家有急事,我回去了,可能要春节后回。
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颜亦冰已经在车站候车,我想问一下出了什么事,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
蛋糕退掉了,玫瑰却死活退不掉,十一支玫瑰花了我一百多,看着艳俗,扔掉可惜。我倒拿着这把去掉了刺的花儿失魂落魄回到住处。
“嗯?今天怎么这么早?”刘菁依旧是穿着柠檬色毛绒睡衣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有一大包薯片,“哇,还有玫瑰!好浪漫哟!怎么不送到她手里?”
“走了。”我垂头丧气,如同刚被暴雨淋透了的狗。
“走了?”刘菁的脸上除了惊诧,看不出是欣喜还是失落。
“回家,听说家里有急事。”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把玫瑰花随手扔在客厅的茶几上,一屁股坐在刚被刘菁暖和过的沙发中。
她意识到我的沮丧,想安慰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低着头红着脸,像个等着挨老师批评的学生。
我突然想起,她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没事,昨晚没睡好,有些困而已。你吃了吗?”
“吃了,呵呵,”她笑眯眯地举起薯片,“这个。”
我附和着笑了起来,“以后少吃点这个,含激素的。”
“对了,你没吃饭吧?我给你做饭。”说话间她已夸张地撸起袖子,看样子不像是做饭,倒像是要去砍人一般。
“呵呵,你还会做饭吗?会做什么?”
她一本正经地告诉我:“鸡蛋煮泡面。”
我笑得从沙发上掉下来,被她用抱枕捶得求饶才算完。
不知是饥饿还是好久没吃过泡面的缘故,刘菁的泡面被我吃得连汤都不剩一滴,就差拿舌头舔碗了。我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夸她手艺精湛,一桶普通的泡面能煮出这样的旷世美味来,这充分表现出她在厨艺上有极高的天分。我厚颜无耻地堆砌着华丽的辞藻,让她感觉我刚“哧溜哧溜”吸着的不是泡面,而是上等的鱼翅,刘菁脸上神采飞扬、灿若桃花,当即拍板:明天开始要苦练厨艺,一定要做出更让我赞叹的美味佳肴来。
我表情坚定目光炯炯,表示一定支持她这英明伟大的决定,并预期假以时日,刘菁同学一定能参加“食神”大赛跟周星驰同台pk。
“哈哈!你就吹吧你。”刘菁笑得没心没肺的,突然笑声止住,她把目光落在那束花上。
“这个——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扔掉吧似乎又有点可惜。”
“那我养起来,还蛮漂亮的,嘿嘿。”她把一个大玻璃杯灌满水,把花插上,客厅里马上显得温馨起来。
“可惜没人送我花,唉……”刘菁睨着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
我们的目光交错了一下,可是电光石火间又迅速弹开,就像两只好奇又胆怯的小动物,碰碰鼻子后又抓紧逃回各自的地盘。
电视已经关了,房间里能听到的只是墙上的挂钟指针跳跃每一格的声音——“嚓、嚓、嚓……”
我又陷入间歇性失语中,哪怕搜肠刮肚也找不到片言只语。
“你——看电视吗?”她也是没话找话。
“你看吧,我回房间看看书。”说完就要起身。
“哎——”她叫住我。
“嗯?”
“中午给你做了饭,你不表示表示?”
“哦,谢谢你的丰盛可口的泡面午餐。”
“不够。”
“请你吃饭?”
“那还差不多,呵呵。”
“太狠了你,一杯泡面就要我请客,”我意识到上了她的套,笑着摇头,“好吧!谁叫我吃人嘴短,去哪儿?”
“出门再看。”
“什么时候?”
“我饿的时候再叫你。”
“好吧,呵呵,你最好是现在就饿了。”
我回房间看了一会儿《霍乱时期的爱情》,随后打了个盹儿,醒来继续看,又昏昏欲睡,半梦半醒。六点半的时候,手机短信铃音响起,我撑开眼皮看了一下:“可以出门了不?”
我笑着冲门外大喊一声:“你累不累啊!一个屋子里发信息——马上就好!”
打开门的时候我几乎被刘菁吓了一跳:黑色的长及膝盖的靴子,黑色的袜子和羊毛短裙,黑色的皮夹克和黑色的针织围脖,浑身上下主打黑色,唯独脸上白皙可人,精致如素胎的瓷器。
“怎么了?脸上有脏东西?”见我傻愣愣地盯着她看,刘菁脸上立马变得粉嫩。
“没,只是太漂亮了,一下子晃到我了。”
“以前不漂亮吗?”刘菁歪着头问我。
“以前也漂亮,只是风格不大一样。”
“以前什么风格?”
“可爱小女生型。走的清纯路线,很有学生味道。”
“现在呢?”她锲而不舍。
“风格成熟了一些、性感了一些,有点职场女人的味道。”
“你喜欢哪种?”刘菁死死盯着我,较劲一般注视着我的眼睛。
“咳——”我咳嗽一声,“晚上会比较冷,穿这点够不够啊?”
她扑哧笑出声来。
晚餐在河东一个叫“左岸春天”的地方吃的,情人节他们还推出了烛光晚宴。就这样,女友的闺蜜替她和我一起吃了传说中的烛光晚餐。因为离步行街很近,吃过饭后我陪刘菁去逛了逛。因为过节且又临近过年的缘故,街上接踵摩肩,人满为患。卖花的女孩特别多,大部分被我打发走了,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特别执着,跟了我们足足半里路,“哥哥,给姐姐买枝花吧!哥哥,给姐姐买枝花吧!哥哥,给姐姐买枝花吧!”没有多余的话,就这一句她像复读机一般念了数十遍。
复读机也有电池耗尽的时候,可是这个小女孩——我想要不买一枝,今晚她是跟定我们了。
难怪古人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刘菁笑看着我,一副局外人的表情,眼神却有些许期待。
“多少钱?”
“二十。”
我掏出二十,拣了一枝开得比较饱满的,转过身,“送给你!”
刘菁吓得几乎往后退了两步,站定,似乎还带着些惶恐和质疑,“真的送给我的?”
“需要我单膝下跪吗?”
“谢谢!呵呵!”她忙不迭接过花儿,夸张地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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