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王侯(一)改元天授(第 4/4 页)
雍都令等人便都辞去,只剩下了令狐嘉树。
“当日奉命追杀顾参军的那个府将找到了。”令狐嘉树道。
“那问出她的下落了?”
令狐嘉树摇摇头:“蜀州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府兵说当时并没有伤到顾参军,只是后来出了点岔子,他也不知道人在何处。”
韩高靖似乎倒也平静:“那就把人押来,我亲自问他。”
“好,我即刻命人去蜀州把人带来。”明知道即便亲审,结果也是一样的,令狐嘉树也并不敢多说话。如今云津的生死成了韩高靖的逆鳞。如果不涉及到她的下落,韩高靖仍旧是那个英明的雍都之主,但凡有人提到云津时说了一点不合他心意的话,那便没有情面。
上次议事的时候,不知谁说了一句“顾参军以身殉道,合该褒奖,理应立衣冠冢,风光下葬”,话还没说完,韩高靖也并不反驳,但是起身就离开议事厅,此后许久不再集中议事。正在议的兴修水利事也搁置不理了,事后任谁来提起也不不见,只让典农中郎将看着办。袁晨哪敢私自做主,到底求了郭令颐,两人猜度着韩高靖的意思,写了文书送来。韩高靖看也不看就盖了章。听说的人都面面相觑。此后谁也不敢提与顾参军有关的事,由着主帅整日忙活着去找那顾参军。
顾云津成了韩高靖的禁忌,却成了雍都部属们舆情哗然的纷纷议论。
令狐嘉树见他这样,忽然想起在蜀道时云津说起的话,便开解道:“在蜀地的时候,她和我说起过将军。”
“他说什么?”
“她说除了将军,她也没看上过谁。还说不愿因一己之私而毁了将军前途。”
“那她为什么不来见我?”韩高靖仿佛是在寻求答案,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她是身不由己不能来见我,还是她自己不想来见我?她是不是怨我另娶他人?”
“怎么会?”令狐嘉树摇摇头道:“他是要成全将军,并无怨怼。”
“我知道。”韩高靖听了说不上是痛,还是悔。她既有此心肠,当日为什么能够说那样凉薄的话?若说凉薄吧,却又全是一片成全他的苦心。
令狐嘉树便趁机道:“将军既然知道顾参军是为了成全你的王图霸业,为什么还要如此颓废?”
韩高靖却挥了挥手,淡淡道:“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