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王侯 (十五)情难自禁(第 2/4 页)
“尚书令不必制止,让廷尉正说,他说的不就是你们想说的吗?”韩高靖的语气又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郭令颐倒不好如何了。而冷眼旁观的令狐嘉树和云津也都知道,这正是韩高靖真的恼了。
“虽是侧室,毕竟关系蜀州慕容氏的归心,确实应当郑重对待,不可仓促成事。”云津忽然插了进来。
“何谓不可仓促成事?”乔谖正因不得畅所欲言而不顺,见郭令颐示意自己不可惹恼韩高靖,正不知如何是好,正好云津撞了上来,便立刻质问起来。
“田舍翁娶妻纳妾都要看看良辰吉日,以便室家之安,难道君侯一国之主的侧室夫人可以随随便便入府吗?何况,君侯纳侧室,也当知会正室夫人,难道越过大妇,私下纳妾是君侯该做的吗?”云津也针锋相对。
乔谖本意并非令韩高靖仓促行事,只是看穿韩高靖是在推脱,所以步步紧逼。但云津的话却又无可辩驳,他总得给主君留点面子,又实在不能追问“难道年内果真没有一天是吉日”这样的话。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云津,随即掉头不说话了。
韩高靖也不置可否,随后郭令颐等便只好辞出。
“顾参军留下。”众人却行之际,韩高靖忽然说了一句。
乔谖看了郭令颐一眼,见郭令颐一片平静,直到出了门方道:“郭尚书难道不知道君侯为何留下顾参军吗?”
郭令颐目不斜视,边走便道:“或许是机密事宜吧。君侯不也常常单独面见你我吗?”
“尚书令难道真不知?君侯之所以不愿纳慕容氏女,其实只因犹在眷念顾参军。”乔谖道:“听闻君侯与夫人也并不亲近,这并非人主之福祉。”
郭令颐停了下来,郑重看着乔谖道:“君侯身边女人的事,正如筋骨肯綮集结之处,乃公私难辨、家国不分之域。君受君侯信任,故以廷尉正的身份兼任谏议大夫,得以参与军政大事,当明白此中关节要害。可缓不可急,可旁敲侧击不可正面直言。”
“可是君侯实在被迷惑得厉害,并非我等缓一缓就能醒悟。”
“君侯正值盛年,有看重的女子是十分正常的。与其宠嬖那些狐媚无知的女子,不如心系于顾参军这等有胸襟,有见识的女中翘楚。”郭令颐叹道:“廷尉正就是太不顾及世情人心了。方才若非顾参军极力转圜,你就要和君侯正面冲突了。”
云津表面上是和乔谖争辩,实际上是为了平息韩高靖的怒火。乔谖自然也知道,便说:“顾参军的为人,仆亦深知。仆并非与那顾参军过不去,乃因君侯顾私情不顾大局。”
郭令颐笑道:“乔公也曾数度出使,听闻能令所到之处君臣皆信任爱重,如沐春风。为何一回到雍都就和变了个人似的?非要和君侯正面硬钢?”
“国公有所不知,仆出使之时,面对的乃是敌国,不以真心示之,故而能以伪诈诡言取其信任;但居雍都时,面对的是与我有知遇之恩的君侯,处处真心以对,故正言直谏而不悔。”
郭令颐便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奇人了。不过忒急了,君侯并非糊涂人,怎么会不妥善处理与蜀州慕容的关系?你看郎中令自小跟着君侯,忠心只在你我之上,都一言不发,你就不能想想是为什么?”
二人见令狐嘉树也来了,才止了话,三人并出了威烈侯府。
而被韩高靖留下的云津等了半日也不见他说话,便自笑道:“其实廷尉正是对君侯忠心太过,所以才……”
韩高靖却站起身来,道:“你家的菊花谢了吧,我还没来得及去赏一赏呢。”
云津一愣,随即笑道:“是谢了,要不就请君侯去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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