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拓土（七）长姐归来(第 2/4 页)

    韩宛月并不急着诉说，旁边的女孩不过十二三岁，虽从未见过舅舅，却从母亲口中听过无数次，此时也不怯生，道：“阿舅，父亲同别的女人欺负母亲。他们诬陷母亲……”

    “若臻，你先和姨母去吃点东西。”韩宛月出声打断了女儿。

    待宛珠带若臻离开，韩宛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纷纷落下：“高靖，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过。”

    说到此处哽咽不能语。韩高靖便道：“阿姊，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萧成业不是个东西，这些年他荒淫放诞，早已声名在外。”

    韩宛月为韩令德长女，将门虎女。只因当日韩令德入主冀州多得陇右公助力，便以儿女婚姻为约。宛月生来便少脂粉气，多了几分男儿英豪飒爽。曾于危难之际显示出须眉不让的果决勇气，替父排忧解难，也曾于两军中救出韩高靖。其父十分赞赏此女，曾感慨可惜生为女儿身，不然必可成为一方名将。

    自嫁陇西公世子，虽为人妇，不便直接干预军政事，却也曾在陇西与西戎之战中捐资犒赏军士，与戎战胜后，军中多感念世子夫人之德，而夫人亦曾亲自劳军。然此并无助于夫妻之情，陇西世子萧成业酷爱女色、饮酒，于军务政务皆不通，他淫乐无度，不思进取，从不反思自己，却疏远胜自己许多的韩宛月。

    韩宛月收了泪：“如果只是那样，我也就忍了。可是这两年他纳了个狐媚子，宠妾灭妻，实在不像话。我本不屑于管他们的事，可那女子就是和我过不去。原本我和萧成业虽然不合，可也不至于撕破脸，自从那狐媚子来了，他连脸面情都不顾了。近日……近日……”

    韩宛月说了半天说不下去了。

    韩高靖便知十分不堪了，不想令长姐失了颜面，便不令她说下去，只道：“阿姊，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来。至于萧成业，我总有一天要他加倍偿还。”

    “高靖，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萧氏父子见我走了，必然前来生衅。”韩宛月顿了顿说：“我只在这暂时落落脚，明后日你便派人把我们送回冀州。这样你便没有干系了。即便是父亲那里，与陇西相隔数州，他们就无可奈何了。”

    “父亲知道吗？他怎么说？”

    “我曾经寄帛书给父亲，父亲让我大局为重。”韩宛月低声道。

    “那即便你回去了父亲还是会把你送回陇西的。”韩高靖犹豫了片刻道。

    “如果父亲把我送回陇西，我便一死了之。”一向隐忍端庄的韩宛月咬牙说出这话后又是一阵凄凉哀怨：“高靖，你知道我哪是惜死的人，只是若臻年纪太小，我不能把她留在陇西。萧成业在女儿情分上淡泊，我若死了，自然遭那狐媚子的荼毒，所以我带了她出来，就便我以后死了，这个女儿不能落在他们手中。”

    “阿姊放心，你和若臻哪也不必去，就留在雍都好好生活。等我灭了萧氏父子，你到时愿意回冀州也可。”

    韩宛月欲待再说，韩高靖却伸手按在她肩上：“一会让宛珠安排你先住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韩宛月知道他大约还有事情要做，便令他自便。

    韩高靖出了门，见了宛珠，沉声问道：“长姐是因为什么回来的？”

    宛珠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陇西世子冤枉长姐与国公府卫尉有私，当众对长姐动手。”

    韩高靖沉默许久对宛珠道：“你看好她，不要让她回冀州。”

    “可是兄长正在打峪关，如果陇西军也来了怎么办？”宛珠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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