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风起(四)远赴晋阳(第 2/4 页)
云津放马慢行,大致观望一番河谷关,便催马追上韩高靖:“为何关隘如此戒备森严,竟教西戎轻易突破萧关呢?”
“戎兵冲破萧关时,萧关守将仗着天险,守备久已松懈。宣武门守将其时请假在家,副将与守门令当夜喝的酩酊大醉,才被戎兵趁虚而入。”
“各处关口皆是高墙深垒,何况宣武门更是固不可破,即便守将如此,从外面攻破也不容易。”
韩高靖脸上划过一丝惊诧之色,他没想到这女子倒有几分见识,便又扫了她两眼,才道:“应该是里应外合,否则就算守将不堪,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突破。”
云津便道:“那我想起来了,此前其实是有征兆的。”
韩高靖不由控住缰绳,放慢了步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什么征兆?”
“雍都城破之前的几天,鸿胪寺卿来家里探访家父,曾说最近西戎到雍都城来做生意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多是来贩卖马匹的。又说连萧关附近的瓦罐镇中也多了些戎人,家父还提醒说如此多的戎人应该尽快报知朝廷,以免引起混乱。鸿胪寺卿本是上报了给大司马和大司空的,可是他们都忙着天子万寿节,只说节后再做计较,。朝廷重臣大都日日夜夜、千防万防着各地州牧,从没想过戎人会直奔雍都来了。再加上平日里宵禁执行的不好,很多达官贵人为了晚上取乐方便,多有犯夜。于是更夫们也不似从前警觉,甚至有些更夫与匪类勾结,夜晚行盗。”
韩高靖压下心中震惊,脸上不动声色,道:“如果此前混进来的戎人是早做准备的话,那么更夫又如何能防他们?说到底还是朝廷麻痹大意了。”
云津也知道韩高靖接管雍都的这两个多月,不但四处关隘严防死守,雍都各城门更是加紧盘查、戒备森严。城门日出才开,日落之前就关门,若非军中急务且文书和牙牌相合,绝不开门。甚至许多侧门都关了,白日也不允许出入。就连韩高靖救她回来的那一晚,因为并无急务,也是在城门外等到第二天开城门才同寻常人一样接受搜查盘诘才进城的。而云津从进入将军府后听韩高靖与手下众人言谈中得知,韩高靖那天其实是勘察萧关,并暗中派将领接管了萧关,救她不过是顺道的,他是因军务才迟归的,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求开城门,到底在外面忍着秋天的夜凉凑合了一夜。
她一直奇怪,既然他有军务在身,为什么居然单身独乘回城呢。
后来韩高靖告诉她,那天他并不是只和她回来的,其实有很多暗卫跟从。不过他能和她谈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她已经进入他的幕府。其实以韩高靖的行事风格,出行什么的并不带足了将军的仪仗戍卫,但低调归低调,暗卫是周密扎实地做了安排的。
出了河谷关,走出峡地,他们便乘车而行。车却有三辆,韩高靖一辆,云津一辆,还有另外一辆,里面坐的是韩高靖的一个随从人员。云津知道这是为了不令人知道韩高靖的所在,确保主帅安全。即便如此,在进入晋地后,韩高靖还是和她在某个夜里丢下那两千多人,悄悄扮成商旅向着晋阳方向进发。而那两千人依然拉着三辆车,由令狐嘉树率领着大张旗鼓地,同时向晋阳进发。
虽然这支商旅队伍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云津也猜得到所谓商旅队伍不过是令狐嘉树事先选好的最勇武忠诚的戍卫,那些人都是令狐嘉树一手训练出的身兼暗卫与密使间者的高手,因此善于藏形,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与普通商旅有何分别。
而为了不引人耳目,韩高靖是与她同乘一车的,算是扮做夫妻的样子。
云津便坐在车里细细打量这个才二十六岁的年轻将领、一方霸主,只见他面部线条刚冷,高鼻深目,气质雍容,面色沉稳。虽无令狐嘉树那样令人一见忘俗的英俊面容,却亦是英武堂堂的智勇男子,只是神色总有拒人千里的淡漠和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
“你不累?不休息会?”韩高靖虽然仍旧闭目养神,却对她肆无忌惮的打量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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