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铁汉柔情(第 3/4 页)
连续三个问题武进已经无力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再次试图往管锥身边爬去,管锥摆手,说:“停停停停,我死不了,就是腿有点儿麻。你要是死了我挨这枪就亏大了,你趴在那别动,罗大佐这废物呢?”说完目光投向罗大佐,管锥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罗大佐砸了过去。
罗大佐坐在地上,看到了整个过程,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额头被一块石头砸中,突然像回了魂一样看着管锥。
接着管锥的骂声传来:“这是哪位废物啊?还不赶紧来把我哥,也就是你武大爷扶车上去。”
罗大佐对管锥的讥讽毫不在意,先是把武进抱到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又来抱管锥,抱起管锥的时候还是有点儿吃力的,接连使了几次劲才总算把人抱起来,管锥抱怨:“慢点儿,我的血不要钱啊,好不容易捂住的,又洒了一地,你是不是想吃血旺了啊?”
罗大佐做事倒是利索,把人放到车上之后,又拎着一桶备用油进屋点了把火,然后开着车到酒肆李指定的地点。
罗大佐开车走在路上,每隔几分钟就得分心检查一下两个伤员。武进似乎已经陷入昏迷,整个人瘫在座位上,耷拉着脑袋。管锥躺在后排,手捂着伤口,眼睛还会动,但脸色越来越苍白。
“小子,你怎么样了?”罗大佐问。
管锥虚弱地回答:“你个老废物别跟我说话,好不容易止了血。”
“是不是很晕?”
“还不是被你害的。”
“是不是想睡觉?”
“求你,让我休息。”
罗大佐说:“别呀,要不唱首歌吧,我起个头儿……”
“唱什么唱?”
罗大佐回头看了看管锥,小声说:“你看看武进,他快不行了,他要是现在睡着,就死定了。”
“救他。”管锥说话越来越困难。
罗大佐拍了拍武进,武进“嗯”了一声,罗大佐又看了看管锥,说:“唱首歌吧,我起个头,一起唱。”
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
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
还记得营房前的那棵树吗
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巡逻吗
还记得那次抗洪抢险吗
还记得炊事班的饭菜香吗
还记得庆功会的锣鼓吗
我们曾经一起训练
也曾经一起摸爬滚打
我们一起翻山越岭
也曾经一夜行军百里
我们曾经一起喝醉
也曾经一起谈天说地
我们曾经梦想当将军
……
开始只有罗大佐一个人唱,其他两人只是偶尔小声附和,几句之后,罗大佐声音渐小,三个人形成合唱,虽然声音始终不大,但歌循环了很久。
罗大佐的车到风雪垭口的时候,车里已经没了声音,另外两人彻底陷入昏迷。罗大佐把车停在救护车旁边,走下车,武警医院的医护人员接管了伤员。
丁卓走到罗大佐面前:“谢谢。”
罗大佐晃了晃脑袋算是点头,看到武进和管锥被医护人员分别抬上两辆救护车之后,罗大佐抬头对丁卓说:“我要立即回去处理后面的事情,武进如果这次不死,我建议你别再派他出去了。”
丁卓点点头:“武进不会再回金三角了。”
罗大佐:“那就好,我会在那边安排好一切,管锥如果没死,他可以来找我。”
丁卓问:“如果他不去找你呢?”
罗大佐:“那我继续跟着裴万岁,做我该做的事情,那些事跟你都没有关系。”
丁卓犹豫了一下:“你的身体……”
罗大佐没有躲闪,迎上丁卓的目光:“戒了。”
丁卓没再说话,罗大佐回到车上掉头,丁卓目送罗大佐出境。
半个月后,管锥的伤基本痊愈。除了取出被髂骨挡在体内的弹头之外,最难办的是失血过多。
20天后,风雪垭口,管锥出境前问丁卓武进怎么样了。
丁卓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很干脆:“死了。”
管锥猛地转过身,一脸诧异地看着丁卓,丁卓也看着他:“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安排人用‘管锥’的身份去越南、马来西亚走了一圈,大概就是吃喝玩三件事。回去之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这么说,经得起查。”
管锥从丁卓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或者他将情绪掩饰得太好,或者他的确没有情绪波动。但管锥可以确定,再追问下去,恐怕自己是否被批准出境都是问题,他也尽量使自己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是。”
“罗大佐失手枪杀自己儿子这件事,前因后果你都清楚了,武进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老婆因为这件事离家出走很多年了,你别再跟他计较什么。”
管锥:“明白。”
“时刻记住自己的任务。”
“明白,我的任务是替武进完成未竟之志。”
丁卓:“还有件事,听说丑人派武进去金城公馆绑架那个教授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怪事,他明明换掉了牌子,却又莫名其妙地被换了回来。”
管锥:“那是我干的,我看到丑人进了‘教授’的房间,就知道是个局,帮他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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