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吾即朱雀(第 2/3 页)

    只可惜，诸如朱雀法这样的法，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感同身受的体悟朱雀的新生与寂灭？

    但悟道新茶，却因其每泡不同，历久弥新，而拥有了这种奇特的能力，获得了这样的可能。

    不过，悟道新茶，也并非没有缺憾，第二泡的时间，比第一泡更加短暂，只是些许时间，秦昊便觉得，那种身化幼年体朱雀的感觉如潮水般消散，而杯中原本光华璀璨，纹络如朱雀舞动般的悟道新茶，此刻已然变得黯淡，脉络也已不甚清晰。

    “最后一泡！”

    秦昊凝神，最后一点儿热水，浇在了杯中。

    赤红色雾气，再度凝聚，被秦昊吞噬，令他身化朱雀，但只是一瞬，他的神情便骤然大变。

    这一次的他，已是身化老年体，处于寂灭之时的朱雀，体内空空落落，虽有火意，但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死意，就像是烈火燃尽之后，所剩下的带有微热的余烬。

    而火意，同样如此，仿佛点点风，些些雨，便可以使其归于寂灭。

    “生老病死，人世之大恐怖，即便是朱雀，亦不能例外……”

    秦昊心中轻轻慨叹，仔细感知。

    倏然间，他感觉到，自己所化的老年体态朱雀开始坍塌皲裂，崩裂开来，向四面八方扩散，仿佛是一朵烟花，在天地之间，炸裂开来，火意彻底归于寂灭，但只是一瞬，那种寂灭，骤然内敛，仿佛要聚为一个点。

    “唳！”

    陡然，他觉得自己口中发出唳鸣，那一点儿，仿佛是化作了一颗闪耀的火星子，这火星子，或许很是黯淡，渺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是，却散发出一种浓烈到了极致的新生之意，仿佛在其黯淡下，孕育了无数种可能；又或者说，就像是永夜之中的一点儿光芒，或许微弱渺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是，却拥有着照亮整片永夜的能力。

    而就在这时，那种火意，倏然如潮水般散却，几乎就在它消亡的同一时间，杯中的悟道新茶，也彻底变得黯淡，晶莹辉耀的叶片，变得卷曲黯淡，最终，化作点点黑色的飞灰，随风而起，消散在了夜风之中。

    “这，便是朱雀的浴火新生吗？”

    秦昊喃喃，心中被一种奇异的情绪所萦绕，依旧沉浸在那种极致破灭后，一点儿新生出现的感知中。

    这一刻的他，盘膝坐在地上，岿然不动，超然物外，任外物变化，都不为所动，他的眼眸中，上古火纹交织闪耀，朱雀火明亮，点点儿火之道韵，缭绕体周，明灭变幻，仿佛，再重现着他自悟道新茶中感知到的一切。

    这一刻，他已然明白了奈何桥此前那句未曾说完的话。

    悟道新茶，的确不止是拥有着让人去感知道韵的能力，它最强大的地方，不在与道韵，而在与共情。

    让修士与所修之法，所修之道，真正的融做一体，交织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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