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教圣子是什么鬼(第 3/4 页)

    不过，这个原主竟然是……强行修炼正道武功，经脉寸断而亡？不是渡劫被天雷劈死的啊……怎么感觉，这家伙……该怎么形容呢，莫不是个铁憨憨？

    系统没有搭理他的内心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宿主，您以后可以呼唤控制面板，打开属性界面，随时查看个人属性的实时状态。”

    好，谢谢。云秉仁心中随意应了一声，打算接着猜测原主的形象。

    此时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检测到原主记忆，请接收。”

    这次也同接收属性数据时一样，无需有所作为，不过是动念之间。

    朦胧虚渺的记忆碎屑凝结成无数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倒是没有往日在小说里看到的接受他人记忆时的排异现象——至少，他头不晕，更不疼。

    画面组成美妙绝伦的电影，却并非以“时间”为纽带链接。

    一瞬之间，斯人的一生，不舍昼夜，百川到海，若涓涓细流，若涛涛大江。

    原主大概是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记忆竟然自然而然地遵循着蒙太奇等多种演绎手法。一如巅峰时代的戏剧所能达到的舞台效果，光与影，血和泪，绽放出一簇簇彼岸之花。

    生命的呢喃扣人心弦，甚至让人无暇去关注故事本身。

    故事本身却也无须刻意的关注，它穿透载体，不知不觉便刻入了骨髓：

    19年前，魔教总坛，教主居处，一个孩子未曾出生，便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临盆之前，天生异象，惊雷滚滚，剿灭魔婴，却是以卵击石，无法伤胎儿分毫。

    魔童从其母被天雷灼烧而成的灰烬之中爬出，只顾豪饮天雷。

    饮下九道天雷，婴孩灵智已近健全。然而幼小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全然不顾母亲的死亡，仰天大笑，激动不已。

    一年后，孩儿抓周，魔器感应，以幼童为上古魔帝再世，选为圣子，命名“鸢北”。

    食凶兽，浴血水；杀人如麻，玩弄阴谋……

    鸢北在父亲的无尽宠溺和魔教的倾力培养中逐渐长成，修为一日千里，令人咋舌，仿佛以打破人类常识为己任。

    鸢北从未在众人眼前行事，可单单他的名号，便能让魔教上上下下敬畏不已，于正道宗门高层更是有如灾厄一般需要被讳莫如深以防引发恐慌。

    鸢北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一方面恨自己优柔懦弱，一方面又恨自己嗜杀成性——他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讨厌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他讨厌自己麻木不仁的眼神。他讨厌自己的实力和天赋。他讨厌魔教弥漫着的杀戮气息。他讨厌这见不得光的人生。

    他知道他平日里像零食一样随口吞下的天材地宝。每一次的搜寻，都有无数人因而丧命。他知道他服用的丹药，每年单单为他试药，便害死了魔教不少弟子。

    他无数次想逃离，可是，只有这里，有他仅有的亲人。他不愿意让父亲因他哀伤——他更怕看到，他逃离以后，父亲毫不哀伤，有的只是失去了一枚有力棋子的惋惜。

    直到三个月前，他那个一副憨厚模样的叔父，暗杀了他的父亲，攫取了教主之位。叔父接手了父亲的一切，甚至包括妾室。整个魔教高层接受了大规模的清洗。但鸢北的位置还不至遭到威胁。叔父没有子嗣，也动不起这个“声名显赫”的圣子。相反，他对鸢北仍是百般关切，嘘寒问暖。

    他不知道，他掩盖自己杀人真相的伎俩，瞒不过这个绝代天骄。鸢北倒不是没有将其解决的力量，只是他心中着实生不起恨意。相反，他只是感到可怜。抛却骨肉之分手足之情，为了微不足道的东西，与至亲之人拔刀相向……这本身就是天大的孽障了吧。自己会不会也成为那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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