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丧子(第 2/4 页)
殿内扑鼻而来的是熏香味,腻人得很,江樱南从不爱燃这种玩意儿,使得东宫那会儿时,阖宫都不曾燃过一柱香。
可现在,却不得不燃,因为要压下那股子血腥味。
他登时就是觉得揪心地疼,江樱南何时受过这种罪这种苦?
在看到床榻上脸色比纸还要白几分的江樱南时,他险些快要站不稳脚跟了,她看起来哪里像是太医说的那样没事了?没瞧见她连唇色都泛着白吗?
他一怒,栖凤殿的宫人们便抽泣着声跪下来,他能清楚地察觉到,她们却不是像殿外的那些人一般害怕他降罪,而是……真的在忧心她们的主子。
“季琮……”
躺在床上的江樱南这般喊他,她似乎是醒了,又似乎还在沉睡中梦魇,就是一个劲儿地唤着他的名字。
像十六岁时,他们刚成亲那会一样,他出去办差,而她悄悄想要出府,翻在墙头上她瞧见了高头马上的他。
当时她也是这般喊他。
她喊:“季琮,我想吃栗子糕!”
那时的他笑得恣意,若非远处接他的官员即将来了,他恨不得赶马过去接住她:“江樱南,你下来!回去我便给你带栗子糕!”
只是那时的她,鲜活而有生机。
眼下的她,却苍白枯槁。
待她真的醒来,还要面临丧子之痛,说不残忍自然是假的。
他屏退了栖凤殿的宫人,两人独处一室内,他细细描摹眼前人的面容时,他才瞧清楚她似乎又瘦了许多。
怀着身子竟还令她的面容都瘦脱了相,他执起她的手,她的手纤细如只有一根细骨,青筋分明,指尖还泛着不正常的白。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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