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一团乱麻(第 2/2 页)

    话是这么说，她的语气里却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说完就直接往外走了，消瘦的身影几乎是摇摇欲坠。

    卓越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这样目送着高琴的背影多少次了。从前他对这样的告别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现在这样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总感觉没告别一次，高琴就离他远一点，远到有一天，也许两个人就这样再也不见了。

    卓越呆呆地看着高琴的背影消失很久，才回过神来，说不清楚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但是感觉好像还有些隐隐的抽痛。他强迫自己收回这种情绪，回到现实中来，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他去面对，亚美的问题到底要如何解决。愁绪翻涌，他本能地反应是去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解闷，但是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从苏慕婉自杀被曝光以来，他怕再被人钻空子，早就不敢抽烟了，剩下的烟全被他泄愤地撕了扔了。他怏怏地回到病房里，才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离开过这方寸之地了。玻璃上倒影出来的脸都是那样的陌生了，因为最近一直不见天日皮肤变得苍白，压力和抑郁更是让他看起来特别的萎靡郁闷。

    卓越收回视线，看着床上躺着的苏慕婉，苦笑着说：“等你醒来，会不会不认识我了，会问我，这是哪个小白脸啊？怎么一脸的丧气样？”

    “告诉我，慕婉，你在睡梦里是否开心？如果你是开心的，比现实中更自在更愉快，那你就这样的睡下去吧，我会一直的守护你。能远远地离开现世的纷扰痛苦，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卓越凝望着苏慕婉的脸，痴痴地说道。

    苏慕婉自然是一动不动，不可能做出任何的回应来告诉他。卓越望了她很久，才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能像此刻这样陪在你身边，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曾经他们有那么多幸福的时光和机会，苏慕婉为他学着做菜，给他过生，像尾巴一样喜欢粘着他缠着他跟在他身后，可是他却没有及时地抱住她。

    卓越打开手机音乐，调低了音量：“这是我最近在听的一首歌，放给你听一听。”

    手机里流淌出来的，是汪峰的《你是我心爱的姑娘》，汪峰苍凉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着，卓越不自觉地轻轻跟着哼唱起来：“……但是希望你明白，我就在你审判，无论你在多远的地方。即使你变了模样，即使你把我遗忘，你永远都是我心爱的姑娘……”

    “慕婉，我最近翻来覆去都是在听这首歌，每听一遍，心就疼一次。这首歌总是让我想到你，我不知道你现在算是在我身旁，还是在远方，甚至于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已经彻底忘记我了；我们也不像这首歌里唱的那样，你的确是我唯一爱过的姑娘，的确我爱过别的人，但是此刻，我的心里最爱的，只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明白我的确是爱着你的那一刻，心忽然间平静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纠结。就好像一个人一直在躲避着自己的命运，但是最终接受了才发现自己终于坦然了，没有了那种东躲西藏的害怕。”

    “我逃避了那么久，才发现逃不出你的感情，才知道当初的你是如何的难过。”卓越心酸地说道，“如果可能，我想用余生的感情，去补偿你。还记得你的梦想吗？你说，我们一起去私奔，去西藏，去可可西里，我们骑着一匹马，你坐在我怀里，我拥抱着你，在阳光和风底下肆意地奔驰，去书写只属于我们的爱情……”

    卓越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苏慕婉的脸，低声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你是那么的向往爱情和自由，也是到现在才明白，它们是多么的可贵。现实里的一切，我曾经以为的物质、财富，其实并没有你的爱情和自由来的更重要。真的，我曾经以为物质和财富决定感情，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我们更好的追求自由和爱情；但是如果却因为它们，阻碍了自由和爱情，那我也可以向你一样，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两个人，只要那片草原，而我们，像风一样自由，像你爱我那样爱你，也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卓越轻声说道：“真的很想带你离开，远离这一切纷扰。把所有让人痛苦和沉重的现实全忘掉，我们像是生出翅膀一样……像是飞一样……不要让你承受任何不快乐的一切。”

    此刻的亚美，对于他和苏慕婉来说，真的是不可承受之重，他真的希望可以带慕婉去一个没有这些烦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