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争之心(第 2/4 页)
对于胡大班主的话,凌元接得实在目无尊长,却不在乎自己的伤势,面对邪恶凌元深恶痛绝,他直奔主题:“张莎,你别蒙我,洪举英那个王八蛋现在人在哪儿?”
张莎撒不来慌,面对凌元炙热的目光,她躲之不及,凌元一瞧此事绝不简单,猛地站起身来,险些将张莎手中的药碗弄撒,他再一次说道:“这件事你要是偏向那洪举英一丝一毫,我们之间的朋友就没得做。”
张莎被问及内心深处,她脱口而出:“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
凌元认真地盯着张莎,直到张莎悄然低下眉头,凌元才觉着张莎没骗自己,拿过她手中的药碗,也没觉得烫,便给一口闷掉。
“莎儿啊,听说你收养了病人在药馆,久不回堡里来,叔叔有些担心,就来看看。”
门外传来阳威靖清淡嗓音,张莎举目望去,发现阳叔叔站在门口,顿有羞涩的张莎举止之间,霎时变得不顾前后,就连脸色也逐渐拘谨。
当真觉得自家闺女儿这下羞愧得蒙头转向,阳威靖站在门口,怪道:“叔叔都站在这里了,莎儿你就不请叔叔进来?”
“啊……”
张莎放下手中药碗,连忙上去挽住阳威靖的手臂,忍住尴尬说道:“阳叔叔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出来接你啊。”
阳威靖单指戳了戳张莎脑袋,溺爱道:“刚在大门口,瞧见你跑上跑下的,忙得可是连我都瞧不见了,想要叫你,又怕打扰到你,所以才自个儿走进来喽。”
胡崇宪站立一旁,弓腰迎主。
阳威靖瞧了一眼站在床榻旁的凌元,白天听闻的乞丐模样已换做朴素衣衫,除了一脸的正直跟稚嫩,也瞧不出什么来,面相看上去也没什么心眼儿,阳威靖点点头,算作对凌元的第一印象,在他眼中得了个好彩头。
阳叔叔的言下之意张莎懂,吐吐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她解释道:“阳叔叔,凌元受了重伤,我担心会好不了,所以打算让他在药馆住下。”
完全可以让凌元住回阳家堡,阳威靖倒不去猜想其中缘由,却听见凌元对自己问道:“阳前辈是阳家堡家主,那洪举英也算得上是你要保的人了?”
阳威靖目光第二次与凌元对接,瞧着这小伙子身上过了头的正义凛然,他直言不讳道:“当然。”
面对这位当世高手,凌元毫不畏惧,他 昂首挺胸道:“阳前辈可以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认为我少不经事,但杀死洪举英,是我此生的第一个决心,我就一定要让他死。”
阳威靖能够微笑面对凌元的话,只看与侄女儿的面子,眼前这凌元在自己面前放臭屁,阳威靖淡淡笑道:“洪举英父亲是我阳家堡班主,他要我为他儿子主持公道,以你这般不经大脑的说辞,听在我耳里简直就是个傻子,此事若不是牵连莎儿护着你,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现在?还能在这里跟我叫板?”
除了大叔上一回因他擅作主张与蛮族余孽开战,将他骂的狗血淋头,此次阳威靖的眼神,也让凌元心神颤动。
到底是道力高深的道者,阳威靖不怒自威道:“洪立秦与我说了,包括你小子在内的四名乞丐,洪举英共花了一百两纹银,从老乞丐石奇手里买走,所以要如何处理你们都随他,倒是你这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说辞,小子你说来听听。”
凌元钻研能力很强,心思也逐渐缜密,他看过许多人以低姿态面临高位者,其中最让他称心的,还属和尚神勉,宁肯让帝国军官连扇自己十个巴掌,依旧不还手的气概,当然不是神勉和尚示弱,而是心神较高位者更显随性的气定。
要其他修道者面对此时阳威靖气势上的压迫,绝不会以神勉无畏造无敌的心态去面对。
凌元没刻意去学,捻住三分神意,走到大堂门前,转过身来,以退为进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唆使奴仆杀人就得偿命,洪举英走哪儿都逃不掉。”
张莎瞧凌元要走,踏出半步又有些着急,但并未阻拦,待凌元走后,她与阳威靖说道:“阳叔叔,这件事我一时半儿说不清楚,但从他口中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洪举英错了。”
阳威靖来之前,洪立秦一个劲儿求他保住老洪家的血脉,了解洪立秦性子的阳威靖是想要护犊子,可看火急火燎的洪立秦说出有小姐为凌元撑腰,整个阳家堡的人都觉得天真无邪的小姐不会不明是非,所以阳威靖首先排除了洪立秦是惧怕莎莎的私心太重。
此时听来莎莎的话,阳威靖连护犊子的心情都没了,因为他最想护的就是张莎这丫头,奈何洪家人是他的臂膀,也不愿去管了。
城主府,相罗文的尸身就摆放在城主府的一间偏房里,这间房常年不得阳光照射,只有弥漫的光芒渗透进房间,房间里有多个床位,是专做暗事之用。
房内有一独鼎香炉,香炉里三根香烛,青烟飘荡后消散。
房间里没别的尸身,就相罗文一人安静地躺在最角落的板床上,身上盖有白布,已被在场的凌元退至胸膛。
望着平躺的相爷脸色苍白,气得凌元心潮澎湃,相爷的死必须让洪举英付出代价。
没了四年前的李方季独占鳌头,阳家堡势力已遍布整个湘潭城。
凌元倒没考虑到这一点,只想靠自己的实力为相罗文讨回公道,他没动用帝国势力,街头随便问了别人附近的洪姓人家,找到的第三处,便找到洪立秦府邸。
僵尸体质在此时尤为重要,没有催动灵力,凌元轻身越上两人高的石墙。
时过傍晚,整个洪家都处焦灼不安中,洪老夫人年过八十,她就坐在正嚎啕着的洪举英的房间里,老夫人枯槁的两手搭在一根褐色木杖上,脸色沉寂阴霾,身边是站立的儿子洪立秦,正焦急得等待大夫给自己儿子上药。
药性过大,刺激着断臂伤口处,持续的疼痛,折腾得洪举英咬断了两根木棍。
老夫人没有回头观望,她年纪虽老,可眼神却明亮,身后的床榻上躺着苦痛的孙儿,这次是闯下了大祸。
老夫人问道:“立秦,听说打伤英儿的人,还是个十八九的孩子?”
洪立秦微微欠身,回应道:“娘,这事儿就让孩儿来处理吧,就算是个孩子,我也不会放过他,英儿的整条左臂被他毁掉,照阳家堡的规矩,这个仇无论如何也得报。”
“你还想糊弄我这个老婆子?”
老夫人猛地用木杖捶地三下,质问道:“阳家堡的规矩合理,你这不是又要来阴的了!?”
洪立秦当头被喝,楞立片刻,犹豫后无奈道:“娘,这事儿孩儿说了,您就别管了!”
老夫人字字问在洪立秦心坎上:“管家已经把那所谓的乞丐长老带回府中,你还想瞒我?全都是你培养出来的眼线,没有你的指示,乞丐长老有胆量把人卖给英儿?!”
“是!”
洪立秦向着母亲大人重重跪下,他愧疚得泪流:“石长老是得到了孩儿的允许,孩儿想要给英儿培养眼线打好基础,要不是其中的一个乞丐被人殴打,没有去神庙会,可能孩儿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逆子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害人!”
老夫人如遭雷击,书香门第的她嫁入洪家,向来以相夫教子为己任,三个儿子之中,两个经商,常年在外的,已各自安家,小儿子立秦从小习武,老夫人也从来支持,能够得到阳家堡的赏识,儿子在城里惩恶扬善也算体面,可唯独落下了孙儿辈洪举英的礼义廉耻。
老夫人目空一切,仰天长叹道:“如今一死一残,这冤孽我洪家该如何还啊,你还想着替英儿报仇?别人没将他当场打死,已是祖上积德了啊!”
气急的老夫人一杖敲在洪立秦大腿上,用尽了她的全力。
洪立秦没敢躲,母亲大人的木杖重重敲下,也感觉不到疼痛,洪立秦也一度自责,破天荒地在儿子的房间里流下了眼泪,他低着头沉声道:“娘,你要保重身体!”
老夫人没管儿子的关心,只道:“那几人都是乞丐,能找到他们的家人在何处?”
手下的手下,洪立秦也都了如指掌,否则也不敢安心地将四人,交给愿意继承家业的儿子使用,洪立秦应道:“能,死了的相罗文凤都人士,家里边儿还有个瞎眼却不认他的老父亲,被打的小乞丐黎生,临城人士,家里有个瘸子姐姐,至于那两个哑巴,已经入了城主府。”
老夫人重新将双手搭在木杖上,坐定身子骨,气息深沉道:“将相罗文的老父亲接到府中,奉为上宾,直至终老,不管他如何不认相罗文,他儿子不能亲力亲为的,咱老洪家接下了。那进了城主府的乞丐,等他们出来了,再做定夺,至于黎生的姐姐,可许了人家?”
“还没有,因为天生残疾带来的行动不便,所以好一点的人家都看不上。”
老夫人神情为之一转,舒缓道:“那老婆子就亲自去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啊……”痛苦的洪举英咬断了第三根木棍,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
老夫人恼道:“你叫什么?你奶奶我还不会蠢到把人嫁到咱们洪家来祸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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