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庄启胜的承诺(第 2/4 页)
当时在场的副门主跟千鬼还有晋凯秀,尚且不知何故,凭什么远在千里之遥的庄启圣能够知晓?
这一刻的注视让庄启圣眼角抽动,林墨知道大不敬,提前用手捂住屁股,可还是慢了一步,他庄叔在眼角抽动之前脚已发力,将林墨的屁股都快搂开花儿来。
林墨轻声哎哟,刻意避开了看门人,小声问道:“庄叔,你什么时候修成天道者的?”
虽然自己离天道者何止一百年,可这顶高帽戴得很舒服,心里美滋滋的庄启圣说道:“你小子这么些年来,出崄巇山数次,接触的尽是谭轩阮青海这类年轻领袖,正眼瞧过的女人也就两个,左欣蓝跟左柠,难不成是左欣蓝那个老女人?”
林墨心中有疑惑,可不敢问出来,怕屁股真的开出花来。
庄启圣摆手道:“你小子别急,这件事就老子跟门主知道……”
林墨不由自主地凝望着看出自己心思的庄叔,又听庄叔说道:“出事的前一天,老子收到消息,房子已被你追杀至雨蓬城……要是副门主跟千鬼他俩知道了,也不至于单身至今了,男女情爱一事,庄叔是你祖宗。”
林墨瞧见庄叔那别样眼神,除却对自家宗门的佩服外,对庄叔的神策也觉神奇。
庄启圣笑道:“听老子把如何算到的告诉了你,知晓了怎么一回事儿,你小子会不会对老子没那么崇拜了?”
林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笑道:“庄叔,你是知道的,在整个苍灵门,我怕我爹都没有怕你来得厉害,你还拿我寻开心啊。”
庄启圣怪道:“什么你爹你爹的,你老子就是你老子,其他的称呼都生疏了。”
林墨连忙点头,豪爽道:“对,我老子!”
庄启圣点点头,神情中有朽木可雕的意味,说道:“小墨啊,庄叔平常不与你见面,这一见面就对你又打又骂的,你也不要责怪老子的不是,庄叔对你是粗中有细,发不发现得了,看你本事,但此事庄叔在你想的之外,还有另一说法。”
林墨无丝毫怀疑,他默不作声,静待庄叔给自己另一个说法。
这会儿轮到庄启圣嘿嘿一笑,不搭腔不要紧,一搭腔则要了林墨的命:“除却辈分,这不可逆的事实外,即便你小子有信心打破之,你庄叔也会在你们成对时,不顾一切地将左柠废掉。”
林墨惊得瞠目,这两年来,他时时刻刻想念的就是左柠丫头,不想再过这样没日没夜的生活,他林墨能够从床榻下来,靠的就是破除这一道辈分关系。且不说能不能成功,但可也是一份希望,只要左宁也愿意,他俩寻个世外桃源,生活下去不是难事。
若这还不是庄叔把心爱人废了的原因,那另一个,到底有多令人发指?!
林墨喃喃道:“庄叔,你跟我别开玩笑了,究竟怎么了?”
庄启圣神情淡然,突然问了个林墨意想不到的问题:“你还记得,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林墨付之一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我娘身体不好,生下我后,身子骨日渐消瘦,最后衰弱致死。”
好歹是个聪明人,对于娘亲如何去世的,当时才六岁的林墨并不明白,活到现在的他,潜移默化地认为母亲是寿终正寝,直到此时也不曾有任何疑虑。
在瞧见庄叔的目光后,林墨这才将娘亲的死因,由为何年纪尚轻就去世,牵扯至左柠身!
庄启圣不去瞧林墨吃呆样,只道:“二十六年前,你娘身体会衰弱不堪,只因左尚寻出的馊主意,让墨小姐前往凶地,与柳前辈的花园,在门主心头挣个高低,最终导致你娘道力被废。而至二十三年前,凌萱服下了本应给你娘的御统境丹药,天下唯此七枚,门主竭力争取到了两枚,都给了她。同年,你娘谁也没对外讲过,唯独在门主面前提及,当日我无意间听见,你娘自知时日不多,特别想要给林家留个后,也就是在这崄巇山生下了你,最终导致你娘身子骨日渐不如……”
林墨惊骇无比,当年之大事,他一概不知,现在由庄启圣讲来,年轻的他听出来的,自然也是庄启圣对左尚寻与凌萱两位师姐师兄的埋怨,却不曾想会听见庄启圣的另一面:“左尚寻与凌萱拜门主为师多年,两人也都孝敬,我这个青使糙汉子没话说,可因他俩人,在不知不觉中害得墨小姐如此悲惨,我讨厌他们也不用嘴上说说,这么多年来,也没跟他们搭过一句话。平心而论,你庄叔不应将上一辈的事牵扯进来,可要说害死你娘的元凶,左尚寻夫妇是其一,门主救徒心切是其二,而其三,则是分去莫小姐大半生机的你,林墨。”
林墨想象着庄叔话里带来的过去,庄启圣继续道:“墨小姐已走二十年,这么久我都过过来了,对门主的两位爱徒,也不觉多憎恨,对你能多改造,就不会手软,可要是由你林墨点了火,要跟左尚寻夫妇之女左柠,胡搅蛮缠在了一起,废了她左柠的话,我庄启圣说得出,就做得到。”
能将个人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的,就只有性格特别小心眼儿的庄启圣了。
突然对庄启圣感觉越发得缥缈,林墨低着头,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竟然成了害死母亲的凶手?
这样的观念在他脑海瞬间生根发芽,是庄启圣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而庄启圣想要的效果,自然也就更深了。
庄启圣厚实的手掌,搭在林墨的肩膀上,缓解气氛道:“你是不是傻?瞧你这幅模样,是要将自己害死墨小姐的责任,一个人给全担了啊?我可要告诫你,在庄叔心中,你还担不起,你是墨小姐拼死也要留给林家的种,作为母亲将大半生机分给你,是为了让你茁壮成长。”
此话一出,林墨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尽是希望。
瞧得林墨一脸望眼欲穿的模样,庄启圣哀叹一声,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这儿简单的事,还用得着我说嘛?你自己不会想?要是庄叔不说你娘是为了你,你待会儿是不是还会以死谢罪了?”
越想越不得劲儿,庄启圣怪道:“你小子跟门主一个样儿,傻不拉几,取个名儿也是,什么他姓林,墨小姐姓墨,你的名字就成了林墨,还有那左尚寻跟凌萱,两个人的姓合起来就成了左柠,真是傻子才能取得出来。”
父亲的威严从来不容侵犯,倒是此时庄启圣的怪骂,让林墨咧嘴一笑,他现在才知道庄叔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是脾气最大的,为什么听人讲,从来最敬佩门主的青使庄启圣,敢在众人面前与门主唱反调,为何他对自己既疼爱,又喜打骂。
庄启圣往前走了两步,行在林墨身前,将背影抛给了他,道:“我庄启圣一生阅女无数,要说我闻过的女子,没一千也有八百,可要说谁是让我这辈子最为敬重的人物,就连大恩于我苍灵门的单族夫人柳柔蓉,也不及墨小姐,墨小姐是我见过的这世间最为痴情的女子,那一股子傻劲儿,真是让我羡煞门主。”
原来庄叔暗恋自己母亲,狐疑的林墨心头飘过这个念头,没回神的他屁股被庄启圣搂了一脚,着实惊怕庄叔能够看穿自己心思,林墨又听道:“庄叔这条命,是你老子给的,你庄叔岂是那种贪恋大嫂的卑鄙小人!?你这么胡想,是不是想气死我?!”
林墨屁股被搂了三脚,生疼得紧,也没空关心这个不伦不类的事,只道:“庄叔,为什么你都能瞧出我心里想说的?”
“你庄叔多聪明,还猜不出你心中所想?”
山道上轻风吹得衣角扬起,庄启圣轻呼一口气道:“近一百年的道灵,前无古人的同时出现过六位天道者,但饱和远没这么满的道灵界支根本撑不住,最终消亡了四位,门主心怀救世之心,阴差阳错成就天道者,是情理之中,云族长参透佛教经典,黎明跟往生,亦是天意,其余四人凭着得天独厚的体质,有的还妄想与天齐盛,好在有两人及时卸去武道修为才不遭天谴,剩下不服天命的两人迟迟不肯放手,才死得连灰都不剩。”
灵神界冥君的消息被封锁,多年来几乎外界没多少人知道此人,只是心中有人选,林墨问道:“就是单族先祖单修沭,允哥、还有嫂子吗?”
庄启圣反问道:“嫂子?你不怪他?且不说使你不俗的道力根基,被毁得一塌糊涂,还使得副门主落下治不好的病根,光是墨小姐头七被他登门一闹,闹得你娘亲不清净,这单允就不可原谅。”
记忆至今犹新,林墨摇头道:“娘过世那会儿,我哭得很伤心,方丈大师说娘亲魂魄归天,我就在这山门前打算将娘亲哭回来,没想到把允哥给哭来了,可要说怪与不怪,心里话我真不怪允哥的。”
没顾庄叔闪烁的眼光,林墨继续道:“因为在娘亲心里,凌师姐跟允哥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允哥被我爹收入门下后,娘亲也说那会儿我爹很好,但却认死理,能把左师兄跟凌师姐教出来,就很不错了,但突然多了个灵力超群的义子,让我爹好多事都变得亲和,可偏偏在幕彩儿这枚御统境丹药上,闹得不可开交,娘亲去世的前几天,自顾自地跟我说的话特别多,她亲口跟我说过,单允这个哥哥,我从此就没了。那会儿允哥心境受损,很多人都有责任,如今已回头,我岂可怪罪的?”
庄启圣语气飘忽清淡地问了一声是吗,思绪却全然不在。
“在我看来,庄叔是比我爹更会讲得通道理的人,可我爹才是心眼儿小得只认死理,不然会耽搁我娘二十年的青春?庄叔,你一直与门中人少有往来,除了我爹他老人家能够与你说上几句,就副门主跟师傅都难以与你处到一块儿,有时候还被你白眼相待,从小在我眼中,你就性格怪异,行踪不定,甚至会有些怕你。现在我大了,倒是觉得你是咱们苍灵门的守护神,要说你不是天道者,我还不信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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