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次相遇(第 2/4 页)
就算她每天晚上都发信息和他说晚安,却从来没收到过他的回信。
程澈歪着脑袋突发奇想,她和祁琚在早恋吗?
至少对她来说,答案是否定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得像家人一样,用苏相宜的话来说,他们从一出生就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从嘤嘤哭闹的婴儿时期,他们就开始同床共枕,甚至连奶瓶都是共享的。
她从来没想过,十五岁这年,他们的关系会受到陈桑狠狠的质疑和侮辱。
但仔细一想,陈桑话糙理不糙,就算他们关系再好,祁家能忍受一个和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像只寄生虫一样一直粘附在祁琚身上吗?
程澈突然想起阳春县的花姐。
花姐住在离程澈外公家不到两条街的地方,是她在手工厂里打零工认识的姐姐。花姐的父亲是镇上的消防员,在一次救火行动中牺牲,母亲很快就改嫁,但她并没有带着花姐走,而是把花姐托付给了大伯收养,每个月汇200块钱作为花姐的伙食费。花姐读完小学就开始打工,没什么文化,总是被大伯家的堂哥揩油,所以她十六岁就从大伯家搬出来,努力地自力更生。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花姐也曾经真心感激过给自己提供落脚之地的大伯,但谁能无限地对他人施舍爱意和耐心呢?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旦成为累赘,就会被狠心地蹂躏或者抛弃,不留一丝情面。
更何况,她和祁琚,只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呢。
可能是今天的天气太差了,雨下个不停,每周一节的体育课又要改上自习课,程澈郁闷地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操场,不经意地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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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的另一侧,祁琚虽然正低头看着试卷,但心思全放在隔壁散发着低气压的女孩身上。
他喉结一动,刚想说话,却听见老侯粗犷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大家注意一下,我说个事儿!”说完,他还用宽厚的数学书在黑板上敲了两下。
一群学生在下面哀嚎。
“老侯,你别霸占体育课当数学课啊!”宁安在桌子上拍了拍数学书,大声抵抗。
“去,谁稀罕你们的体育课?”老侯满面红光,显然一副要宣布好消息的样子。
程澈转过头,看着日益发福的老侯,听见他公布月考后高一学生要去学农的消息,比他还激动的,是全班同学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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