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熙熙攘攘天涯行(第 3/4 页)
“公子何出此言?”谢经探寻地看向她,问道。
卿尘心中忽然一动,笑问:“谢兄可有意与我做笔生意?”
谢经倒不急着问是何事,只道:“难得你我一见如故,不如里面详谈。”
入了四面楼,谢经遣人带卿尘换了干净衣衫后,请至楼上奉茶,方道:“公子方才所说,在下愿闻其详。”
卿尘淡淡啜了口茶。天舞醉坊一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夜天湛虽然有些事情不便对她直说,但她也看得明白。此次案子说是奉旨严办,乌云密布之下处处晴天霹雳,但到了雨落之时却只是飘洒几层滋润无声。或是因为着实不能想到,从门阀殷家开始,歌舞坊背后内臣、外戚、士族、门阀等各方势力早已交错盘结根深蒂固。湛王贤德之名冠盖京华,多年来俨然是这些朱门显贵唯马首是瞻的人物。其树泱泱枝繁叶茂,去些旁枝无妨,但若大肆砍伐动到根本,一举一动如剔骨肉,如何不逼得他弃刀收剑?
自那日在烟波送爽斋之后,卿尘便极少再听到夜天湛提起相关之事,反而有时看他进保奏的本章,朝中大概已落了一波急浪,在他翻转的手腕下慢慢恢复如常。
她微微笑了笑,抬头道:“其实很简单,如今天朝外退突厥内安民政,海内升平四境来朝,大治之下,可谓世道盛兴,无论如何,这个大势不会变。所以歌舞坊这种生意,在天都绝不会销声匿迹,此时只是浪入低谷,风声一过便会死灰复燃,甚至愈演愈烈,绝不会错。”
谢经道:“公子怎敢言定歌舞坊会再行兴盛?”
卿尘凤目一扬,说了个字,“赌。”
“赌?”谢经皱眉。
卿尘气定神闲地道:“生意经营十有八九要敢赌,只要看准了行情,获利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谢经问道:“那公子又凭什么下注呢?”
卿尘在湛王府中多日,每天看着案子进展,深知此中关键,亦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夜天湛处理此事的真正方法,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把握,微笑道:“凭我所知所想。谢兄若无意经营此事,不如你我寻个别的合作方式,我每月付纹银五百两的租金,你将四面楼完全交与我打理,此后除租金之外,每月四面楼的盈利你从中抽取三成。换言之,谢兄依然是老板,在下不过是一个经营人。但半年后我若想买下四面楼,谢兄需按现下告示的价钱将此楼出让与我。”
谢经放下手中茶盏,望向她道:“外面告示的价钱,公子可看清楚?”
“纹银三万两。”卿尘说着,嘴角勾起浅笑。
“公子既然有意买下四面楼,为何此时又不买,要待半年后?”谢经再问。
卿尘坦然道:“谢兄是痛快人,问得直爽,在下也坦白相答。目前我手中只有五百两银钱,需要先用四面楼三个月,来赚买楼的钱。”一支玉簪,居然当了纹银五百两,这本已是出乎意料的收获。但黄金有价玉无价,她只能怀疑自己大概看走了眼,那玉簪难说不是上等的货色。
此言一出,谢经不由皱眉,半晌方道:“你的意思是,半年以四面楼赚纹银三万两?”
卿尘摇头,更正道:“不是三万,是五万,还要加上谢兄三成的利润和在下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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