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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无奈苦笑,取了螺黛描染她的眉毛,又取了胭脂点在她唇上。
临风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笑容。
云泽停了手里的活计,偷偷揩了揩眼角。
临风放下镜子:“云泽,笑。”
云泽捧起粉盒:“哎。”
“这个不必。”临风推开粉盒,“我还需要吗?”
没错,她本来肤色洁皙,略逊冰雪,经历疾病以来愈发苍白,那里用得着脂粉。
云泽忍受不了:“公主!”
临风按住她的肩膀:“我要嫁给上光,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你……懂么?”
云泽点头:“是。”
“都妥当了吗?时辰到啦。”担任婚礼赞者的苇巫在屋外探问。
侍女们引临风起立,南向站在房门口。
从者分作两行恭立甬道两侧,内着白绢单衣,外罩缁衪纁裳,一袭玄端礼服,头冠爵弁,足蹬赤履,腰佩灵光并宝玉,作新郎装束的上光缓步行来。
临风端详着,这样的他神采奕奕,恍若神仙。
他踱到她门前阶下,向她行礼后伸出一只手。
她会意,同样伸出手给他。
他想了想,出人意料地收回手,转而张开双臂,眸子中荡漾着希冀。
她立即跳到他怀中。
一对新人在众宾客各种各样目光的交织中拥抱,而后互相扶携,迈向正堂。
“这是世子吗?!”大夫元喃喃。
良宵嘁了一声,随新人前进。
正堂。
天色暗淡,堂中四角已经点起了灯火,团团簇簇,如诗如幻。
堂西南角按照规矩摆上了供新人共祭和共食的酒宴。云泽作为女方侍女“媵”,负责为上光浇水盥洗,为临风盥洗的则是男方侍女“御”。随后,赞者苇巫揭去了覆在酒尊上的盖巾。
那边厢小易指挥几名抬鼎人将汤鼎抬上堂来,分别作了“执匕人”的良宵与“执俎人”的大夫元跟着汤鼎一齐登堂,将各自持着的匕首和俎放在鼎的两边,其后良宵退出,大夫元侍立等候。
“媵”、“御”有条不紊地安排新人所要用到的餐具,待她们收拾完毕,苇巫朝新人行礼,报告馔食齐备。
上光对临风作揖请她入对面筵席,然后一起坐下,进行祭祀。苇巫将黍移置席上,把肺脊进授与新人。二人一起举肺告祭,再举肺吃下。如此三次。
苇巫清洗爵杯,斟酒请新郎饮酒清口安食,上光拜而接受,苇巫起身在室门之内面朝北答拜。接着又请新娘饮清口安食,临风如仪。同时,苇巫进肝以佐酒,上光临风执肝振袖告祭,仿效前礼,尝肝后放置于菹豆中,向苇巫拜谢。苇巫答拜,第二次清洗爵杯服侍新人饮酒。
轮到第三次饮酒时,仆从们撤下爵杯,献上红丝联结的一双玉卺。苇巫边念祝词,边将一只给予上光,一只给予临风,在卺中注入苦酒。这象征着夫妇不但能同甘,亦要共苦。上光临风相视一笑,喝下卺中一半的酒,交换后一饮而尽。
苇巫目睹他们合卺完成,自斟一爵酒,面向西北放置于地,第三次拜新人。这是在宣告礼成。新人自然第三次答拜。苇巫坐下干杯,复起身退出。“媵”与“御”搀扶新人进入后堂内室,其他侍从清理残席。
内室里枕席早铺放舒适。
“媵”替上光除去礼服,摘掉冠冕佩剑;临风的婚衣由“御”褪落,免了首饰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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