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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达失笑道:“真是孩子话。”他见从嘉专注的看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我没猜错,惹祸的就是你这只重瞳子。”
从嘉面上写满惊讶,睁大眼睛看着景达,颤声说道:“这是怎么说?”
景达道:“你该知道的,从古至今,只有两个人有重瞳子,一个是舜帝,一个是项王。这两个人,都是命数奇贵,天生是做皇帝的命。”
从嘉释然微笑:“原来大哥担心我会做皇帝,这是从何说起,父皇已经选定了三叔景遂为皇太弟,我也从来没有这种非分之想。”
景达一笑:“弘冀不是替景遂担心,是为了他自己。”
他看从嘉还是一脸茫然,心中想:“算了,从嘉这孩子心思单纯,何必让他知道这些宫中争斗之事?”当下便说道:“这样吧,只要你从此以后,不参与政事,也不要入朝为官,弘冀就不会再怪你了。”
在旁边听了半晌的从善忽然说道:“我们身处宫中,若是对政事半点不管,也于理不通。就是平时闲聊起来,父皇还会拿一些政事来考我们,看看谁的见解更高明呢。四叔,这个法子不行的。你再想一想,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见景达缓缓摇头,便对从嘉说道:“你对大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要生气,你就由得他气,反正气坏了身子,咱们也不管给他买药吃。难道你为了他,便要自毁前程?”
从嘉双唇轻抿,说道:“只要大哥不再生气,不再怪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说话时容色郑重,让从善也没了话。他们对景达深深一礼,这才上马离去。景达看着从嘉包裹在宽大长衫里的单薄身体,在早晨的冷风中,有些瑟瑟发抖,不禁心中一阵凄然。
从嘉回到宫中,更为深居简出。其后又禀明了父亲李璟,在钟山灵谷寺不远处,建起了一座小小的山舍,开始的时候,一年中还有小半年在宫中居住,到了后来,也只是年节时回宫团聚,其余的时光,都留在山舍,消磨在书山墨海里,除了七弟从善,也不见什么外客。
山中岁月如无波古井,平静得感觉不到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山舍旁边,从嘉手植的梅树,已是第五次开花了。
此时正是保大十年的岁末,百姓家中都在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年,钟山上的佛寺,也常有香客进出。从嘉所居山舍虽离寺院不远,却罕有人迹。
山中天气寒冷,从嘉披了一件半旧的棉袍,手中握着一册经卷,却半点也看不下去。他坐倚在梅树下,灵谷寺中的梵唱声,钟鼓钵磬的响声,一阵阵的传来,想必是有善信居士,率全家人前来参拜。
从嘉侧耳听着,许久未动。梅瓣飘落在他的身上,染了一袖清香。这种年关将至的时候,独自一个人住在山中,不是不孤独寂寞的。
忽然,有一颗小石子丢在他的脚边,倒吓了他一跳,便听见有人和笑说道:“在想什么呢?这么用心,我来了都没听见。”
从嘉寻声看过去,山道上正走来一人,他喜动颜色,随手抛了书卷,迎过去叫道:“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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