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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嘉一双清澈眼眸眨了眨,似懂非懂,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是不是大哥日后做了皇帝,也会改名,不再和我们是兄弟?”
弘冀面上掠过一丝笑意,淡淡说道:“那当然。”
李景通即位后,便更名为李璟,改年号为“保大”。
新皇登基,汰旧推陈,朝中也显现出一番新的格局。一应功臣俱有封赐升迁,烈祖在位时的老臣宋齐丘,升迁为太保兼中书令,位及人臣,恩宠无以复加。李璟即位时立下功劳的奉化军节度使周宗进为侍中,入朝参决政事。
在烈祖一朝不受重视的臣子,此时也觉得机会到来,纷纷投新帝所好,魏岑、陈觉、查文徽等三人,才高而无行,原先颇受烈祖冷遇,如今却屡得圣眷,不但可以常常出入于宫禁,还被进封为执掌军政要务的枢密副史。
朝臣们或升官或受宠,忙得不亦乐乎;百姓们可以减免租税,鳏寡孤独可以得到粟米丝帛的赏赐,人人喜气洋洋。却只有弘冀,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沉郁。
李璟即位之时,弘冀与众人一同跪听诏书,当听到诏书中说到“兄弟传国”时,他倏的抬起头来,目稍瞠,口微张,面上犹带着不置信的容色。
在他心中,不止一次的想过,李璟在立储之事上,会像祖父李昪一样,父子相传。谁料想,竟然听到这样一个令他惊奇的决定。
他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心中忽然一阵空落落的痛,仿佛丢失了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他不由自主的向母亲钟皇后看过去。正好,这个时候钟皇后也看着他。
钟皇后的柔和目光,让弘冀心中一阵温暖,母子两人对视半晌,他便默默的低下头去,将要夺眶而出的泪珠生生压了回去。
再抬起头时,他的眸光轻转,是一如往昔的清冷。他看到皇叔景遂不断做逊避状,言语中也多是“臣不才,不堪为储君”这样的话。
弘冀瞧了瞧那身储君的黄袍,唇角微扬,幻出一缕淡淡笑容。
从这一天起,弘冀稍改往日冷峻态度,与朝臣多所交往,常在自己宫中宴集重臣。虽然谈及风月颇多,涉及政务很少,却也从中了解到不少朝政大事。
这一日,弘冀宴请门下侍郎张居咏,席间,多谈起金陵故旧,弘冀说道:“当年跟随烈祖皇帝的旧臣,如今也不过数人而已了吧?”
张居咏道:“目下在朝中的,不过是宋齐丘、周宗、马仁裕等几个老臣而已。”
弘冀做思索状,问道:“周宗?是不是当日冲入内室,请父皇即位的那个?”
张居咏点头称是,弘冀再问道:“这个人有些意思,如今酒后相谈,不必拘礼,张大人不妨说说他的故事。”
张居咏的酒意也有七八分了,见弘冀似乎谈兴很胜,他心中也想与这位皇子多所接触,便笑着说道:“周宗这个人,实在是有些与人不同之处。想当年,烈祖皇帝还在南吴做官,周宗便是烈祖身边的近臣,任都押衙一职。某日,烈祖临镜理白须,叹息说道:‘功业成而我已老了,徒之奈何。’当时周宗就在身边,听了这话,若有所动,当夜便起身去了广陵,面见南吴皇帝,谏以禅位于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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