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君臣离心(第 2/3 页)
元昊那人,一旦自己打定了主意,即便别人再三劝他,也不肯更改,而且他总有自己的理由,别人根本就说不过他,其刚愎如此。而且他用的那些理由,风险太大,一旦弄不好就可能倾覆,确实之前许多的事上,有些天助夏军的意思,谁敢保证事事都侥幸?
张元如今是看明白了:元昊根本就是个赌徒,从没想“稳扎稳打”这件事儿。不是张元胡乱说,若是整个民族的命运,全都掌握在这种人手里,弄不好真的能亡国灭种。然而毕竟元昊是夏王,他执意如此,张元又能说什么。
既然折逋游龙钵愿意纳降,元昊命苏奴儿引军去驻守凉州城,命折逋游龙钵携家眷同回兴庆居住,凉州六谷部除样丹、兰州、督六三部投靠宋人去之外,听说折逋游龙钵要投靠元昊,宗哥部、厢邦部、马家部、周家部、赵家部、宗室部、当众部、乞当部以及其他部许多零散兵马,大多数去鄯州投了唃厮啰,也有少数因为者龙粉堆的缘故,去投靠一声金龙的。六谷部一十八部人马,此时剩下不到一半。
元昊解散六谷部,仍旧留下来的这些族长,夏王都有赏赐。至此时元昊已得甘、凉两地。元昊命野利遇乞在天都山驻守,此地北上可取瓜、沙、肃州,南下可吞河湟,其意如此。
那边瓜州王曹贤顺因为元昊又得凉州,让野利遇乞在天都山驻守,心下不安。当初甘州陷落,夜落隔势力除去肃州,其余均被元昊所得。肃州因在黑水西岸,凭借黑水的地利的阻隔,尚未陷落,如今与瓜、沙等城互为犄角,以抵夏军。
本来瓜、沙和肃州凭借黑水河的地势,可以抵挡夏军的锐利,怎奈元昊又跨过黑水,在祁连山以西建黑水城,设镇燕军司,意思早已昭然若揭:一旦黑水城建好之后,就是党项大军渡河之日,到那时元昊除了正面攻打以外,黑水城那里,可以同时在北面侧击。野利遇乞守天都山,阻断南北的交通,可使瓜、沙与吐蕃不能结盟,其意如此。到那个时候,瓜、沙必然是岌岌可危。
贤顺自小儿母亲去世,由祖母抚养。他的祖母是沙洲汉人,每到年节,便要请出祖先的画像,向南而哭。祖母一遍遍告诉他,当年唐军去后,沙州军民如何在绝境之中,困守孤城十余年,城中粮尽,不得已方才投降了吐蕃。
自此唐人遗民沦为人奴,披发左衽,禁用汉语。日夜耕织,仍不免被蕃人吞其土地,夺其秋粮,掠其青壮。非但如此,蕃人劓刖其羸老,槊贯其婴儿。挖眼、刖足,弃之于野,抽筋、割舌,岂有缘故。又焚其室庐,赤地延绵五千里。陷地汉民,无不远怀故国,愿被皇风。
当年第一代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曾经作诗,道陷地之苦:
天下沸腾积年岁,米到千钱人失计。
附郭种得二顷田,磨折不充十一税。
今年苗稼看更弱,枌榆产业须抛却。
不知天下有几人,但见波逃如雨脚。
去去如同不繫舟,随波逐水泛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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