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第 2/3 页)
“公子想要什么画?”
李珩勾唇一笑,伸手指向挂在屏风上的那幅画儿,附在明婳耳畔淡淡道:“早就耳闻明姑娘一画难求,既然姑娘喜欢那画儿,那便为我临摹一幅,若是令我满意,我便把画赠与姑娘。您看,可好?”
“公子谬赞了,明婳不过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公子错爱,此画实在太过繁复,明婳怕是绘不出来。”明婳受不了他靠得这么近,只是垂着眸子盯着地面,羽睫轻颤。
李珩看她不加掩饰的逃避, 气得胸口胀痛,说出来的话带了些沉怒:“你可以!”
这《邕寂台图》明明就是她前世及笄之时所绘,李珩望着那画中的朝天宫阙,脑中全是上辈子初见她时。她神色匆匆,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爬上邕寂台。那日细雨若烟尘,自上而下将女子俏丽的容貌遮掩得恰到好处。
可这邕寂台岂会让人随意踏足,就在巡逻的侍卫发现她时,是他出手将她救下。瞧着女子惊魂未定的似水瞳眸,只一眼,便沦陷了一生。
她踉跄着脚步离去,竟是连道谢都忘记。清晨地面湿滑,她不小心绊倒,起身之时。留下一幅画卷。
明婳见李珩一眼识破她的伪装,心中暗道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不妙。
“既如此,那公子不如将此画借我几日,我回府试着临摹一二,您看如此可好?”
李珩颇有深意地望着明婳,笑道:“既然是做生意,怎能让姑娘就这么将画拿走,那在下岂不是亏了?再者,姑娘所用之笔墨纸砚,怕是不合我心意……”
明婳闻言心中郁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你到底想怎样!”
李珩见她抓狂,眸中笑意明显。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方黄花梨木盒,盒子上雕刻着桃花灼灼,像极了姑娘黛眉下的一双含情目。
明婳接过木盒,颇为疑惑的打开,只见镂花木盒中赫然躺着一支白玉狼毫笔,那玉自上而下浑然一体,白如截脂。一看便是极为名贵的羊脂玉料。
“灵宝斋...这是.....”明婳瞧着那玉笔刻着得一行一行小字,心下大惊,一双圆眼震惊地望着神态自若的李珩。
尽管明婳一再克制,可是见到这笔,她积蓄已久的情绪终是没能忍住,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自眸中滑落。
那年她初入雍王府,众人皆欺她出身青楼,便是连王府里最下等的仆役都瞧不起她,将她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皆夺了去,包括那只父亲留下的画笔。深夜将她打晕扔进了王府后院的荷花池。时值深秋,冰冷的池水令她惊醒,可瞬间被一股强大的窒息感包围,她拼了性命的挣扎求生,可惜双手被人反绑着,没有一丝的希望。就在她快要放弃挣扎的往池底沉去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拖着她往岸边游,荷花池边上霎时一片明亮。
昏昏沉沉中她听不见那人说了什么,只是双唇轻颤,泪眼滂沱,呓语出声:“她们,她们抢了我的笔,那是父亲送的...我只有一支了.....”
那时的她也顾不上浑身刺骨的冰冷,只是沉浸在画笔丢失的巨大悲伤之中,全然不顾此时拥着她的人是谁。
-->>(第 2/3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