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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啊?”
田庆云:“晚上,这个老太太就死啦!”
温翠花说:“前年,河西大户郑家的小儿子被他们绑到山里,倾家荡产,花了一万多,才把儿子赎回来。听人说,回来后就一病不起。”
田长青说:“团丁都有月钱吧,我看他们剿匪也挺卖力。“
田庆云说:“有啊,马团丁每月有江钱三百吊,也就是十五块大洋,步团丁每月二百五十吊也就是十二块半大洋。但团丁是要自备枪马的。你们遇到的保董朱永和,当过吴俊生吴督军的营副,有些能耐。他带着二十几个团丁,把这一带捣乱的胡子灭了不少。去年县上建了保安团,每天还设卡巡逻呢。”
虎子若有所思地说:“咱要有枪就好了。”
田庆云笑了:“这儿的大户人家都养枪,还雇炮手呢。但胡子在暗处,他们最记仇,还是少惹他们!“
天完全黑了,星星格外亮。葫芦屯西边一个院子,院墙比别的院子都高,透过窗户可见屋里很亮。
桌子上摆着几个菜,屋里都是木制家具,炕上干净整洁。炕桌上摆满了饭菜。
朱永和的老婆白海棠,大眼睛,微黑,有点像俄罗斯人,她的女儿朱红玉与她长得很像,俩人像是姐俩,娘俩坐炕桌边等着朱永和回来吃饭。
红玉在绑一个小刀的红穗,说:“我有感觉,我爹已经到大门口了。”
白海棠高兴地说:“信你。”说着她开始倒酒。
不一会儿,朱永和走进屋,白海棠拉着他说:“咋样了?”
朱永和低声说:“双辫和五个土匪都死了。吃饭,饿死我了。”
朱永和拿起炕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白海棠看朱永和并不兴奋,便问:“咋啦?”
朱永和:“吃饭,没咋。”
朱永和吃着饭,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明天怎么汇报?县上知道了定会立即派人来,按惯例尸首要在县上示众, 他朱永和也拦不住,可答应双辫葬在三棵树的诺言可咋办?
白海棠说:“对了,儿子可来信要钱啊。这在上海上学简直是烧钱呢。你写个信让他回家吧。”
朱红玉说:“真没劲,又提钱,又提我哥。我吃完了。回我屋了。”
白海棠见女儿拿着自己的小刀和红缨穗出屋了,给朱永和倒了一杯酒,小声地问:“打死这些个土匪县上能给多少奖赏啊?”
朱永和小声说:“那是小钱,拿了还遭土匪恨。我不想要。”
白海棠急了:“拼老命不为挣钱,那你挑头干啥保安团?”
朱永和一把搂过白海棠,在她耳边说:“老匪都有存窑,知道不?”
白海棠:“知道啊。那是留着买枪,治伤,打通官府、金盆洗手后用的。双辫的,你问出来了?”
朱永和点点头
白海棠高兴的抱住朱永和,激动的说: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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