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第 2/3 页)
二人你来我往地将话过了几个来回,余鱼似懂非懂,眼下金姨娘突然悠闲地抚起琴来,她有些着急,正想说先问正事,琴待会儿再听,听她弹唱道,“……豆蔻入花丛,回首已半生,年少不更事,错将真情付,日日盼君来,赎我脱苦海,郎君待我薄,我亦无怨声……”
金姨娘年过半百,声音却清亮,还和少女一般,余鱼很快被她的歌声和琴声所吸引,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而且,这唱词并无多少合辙押韵,倒像是想到哪说到哪,将一个女孩的一生用唱的方式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余鱼本就喜欢听书,这种新颖的形式她还是头回听,不知不觉就听入了迷。
“幺儿年十一,盼将名分更,奈何郎心狠,弃她接娘钵。亏得仙女降,收我儿在身。姊妹情意笃,娘亦知感恩……”
余鱼原本撑着腮听得津津有味,渐渐地又听出些内里门道,抬眼看白玉楼,白玉楼只是一笑。
隔壁,袁老板听着隐隐约约的歌声,手中的茶杯不自觉握紧了。
梁文道看她模样十分悲戚,再次劝慰道,“袁老板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我替你分析分析。”
袁老板摇头,“梁大人,您别对我这样好,我受不起,我不值……”
她抬起眼睛,“我一直不敢对外人说,其实……我娘是妓女。”
梁文道一听,完了,这下好像更娶不成了,但他也不是那种达不成自己目的就对别人置之不理的男人,忙道,“出身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有多少人出身倒是很好,做出的事却令人不齿,反观袁老板坦坦荡荡,靠自己双手赚钱独立,又比旁人差什么?你须得想开些。”
袁老板似乎真的被他安慰到了,怯怯道,“……我爹只是玩弄我娘,我在妓院出生了也没人管,长到八九岁了就被老鸨逼着跟我娘一样接客,多亏姐姐将我救了出去。也只有姐姐对我好了,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梁文道一时豪情满怀,没去考虑她哪儿冒出个姐姐,拍胸脯道,“你要愿意,我认你当个妹子!保管你不受人欺负!”
袁老板:“……”
这画风突变是袁老板没想到的,原本想着自己毕竟在妓院待过许多年,仗着见过别人勾引男人的经验将他诱了来,眼看着要上钩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看他那豪放的样子——是不是一会儿还要上酒,来个红粉楼双结义啊?
岂不知梁文道此人极少冲动,他能冲破一些世俗来红粉楼和她见面,已经是极限了。现在知道她的身份,心知自己跟她注定没有缘分,但又觉得她身世可怜,纯粹好心关爱一番罢了,不过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这神思能转变如此之快,也非一般人能及……梁文道太现实了。
也不能怪他,他从小受得教育如此,连余茵茵那样美艳的女子都扛住了,何况只有过几面之缘的袁老板了。
袁老板缓了好一会儿,方定神道,“梁……大哥,谢谢大哥不嫌弃我,妹子眼下有一桩烦心事,不知能不能和大哥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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