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血玻璃:木星连者篇3(第 4/4 页)
“一起去找如舟。”
七点半的医院本该人来人往,此刻走廊上却没什么人走动。护士在前台安分地工作,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他找到了自己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目标。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他知道了他所在的病房,病房里只有一盏台灯提供光亮,病床上的孩子正安稳地睡着觉。见旁边无人打扰,他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螳螂怪人现身了。他轻轻挥动自己的手镰,那个孩子的头很轻易地就被砍了下来。
但是奇怪,为什么没有血呢?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逼真的假人!
突然,灯光亮起照亮了整个病房,数名武装警察放下伪装的幕布,扛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螳螂。
“射击!”
领头的一声令下,医院里响起了源源不断的枪声,声音惊动了刚来到医院的大地。
“来不及了!”
他抬头看到住院大楼的一扇窗户不停地闪着火光,他撒开腿用力跑了起来。
星空小学的一间办公室内,一个人正在黑暗中用笔写字。办公室的大门却被突然打开,不速之客按下灯光开关,房间里的三个面孔互相对视。
来者正是浅野兄妹。
坐在办公椅上的主人很有礼貌地向二人报以致意。
“不知道两位这个点到我的办公室访问,有何贵干?”
“我就知道是你。四年c班班主任,近藤有雪!”
近藤有雪,传唤庐音到学校谈话的;嫌弃她穿着有失体统的班主任竟然就是这场连环杀人案的元凶。
“你就是幕后黑手!”
“这位小姐,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哦。你怎么可以凭空说我杀了人呢。”
“不,你根本没有杀人。”
“既然我没有杀人,你又怎么能说我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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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终于来到了那一层病房,外面有几个警察在保护现场,他们拦住大地。
“里面很危险!你不可以进去!”
“我不进去里面的人才会有危险!”
大地实在拗不过两个警察,只能出手将他们撂倒然后冲了进去。病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惨叫声,武警们的枪根本无法对螳螂造成影响,警察们被接二连三地杀害、分尸。
眼见又有一位警察将要丧命,大地冲了上去制止了他。
“快住手!不能再平添罪孽了!”
螳螂试图甩掉大地,但大地扣住了他的死穴,他的一只手根本无法动弹。
“别愣着了,快走啊!”
大地冲着剩下的警察大喊。
“可是你呢?!”
“别管我!”
警察眼见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自己又担着保护民众的责任,让一个平民给自己垫后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
“不!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他死斗到底!”
“蠢货!”
大地一个动作紧绷的时间太长,手上已经没了力气,螳螂挣脱了束缚,一挥手,又一名警察人头落地。他又反手把大地推倒在地,自己向最后一名警察举起了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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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们的方向都错了,觉得会犯下此等恶行一定是老师或者是社会外来人士,于是警察将大部分的精力花在了调查这些人身上。但后来随着我调查的发展,才发现事情另有蹊跷。这不是一场无差别杀人,被害者之间年龄相仿,都为男性,并且,都是好朋友。那么这样一来就可以从他们生活周围的一些共通点寻找答案。谁会对这几个孩子恨之入骨呢?有老师,学生,更有家长。但是有一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被害人被发现的地点都是在学校,因为真凶想让我们误以为凶杀都是在学校发生的,且只有来过学校的人才有办法行凶。这就是致命的盲点,实际上,只有最近两起命案是确确实实在学校发生的,但案发现场却不是他们真正丧命的地方,真正丧命的地点恐怕在四年c班的教室。”
“为什么你确定是在教室里?”
哥哥问。
“因为这个。”她拿出了几块玻璃,“这是手工饰品的零件,彩色玻璃,可以用来自己制作手工艺品。我的线人在案发前一个晚上在c班教室的一张课桌里发现的。我在和岩田秀谈话的时候,他给我列举出许多自己和他的朋友们得罪过的学生和老师,但当我把这些给他看的时候,他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时间会到那天的病房里,岩田秀一个人在会客室里面对浅野兄妹坦白。
“有一天近藤老师找到我...”
“近藤?是四年c班的班主任,近藤有雪?”
“是的。我们差点就要脱了那个女生的衣服却被老师看到了,老师说.....................”
“我可以不揭穿你们,但老师要你们帮我一个忙。我班上有个孩子,他总是在偷偷地干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情,老师要你们帮我把他手里的那个东西没收过来,没收过来的东西,就归你们了。”
“真的吗?!”
“太棒了!”
“老师你真的愿意帮我们保密!”
“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很漂亮的东西,你们会喜欢的。”
画面回到学校的办公室里。
“于是他们照做了,从那个孩子手里抢过了那个东西。”
“莫非,就是这个玻璃的手工艺品?”
“没错。我想死在学校里的那两个孩子一定是为了平息那个人的愤怒,所以才会选择在深夜偷偷到学校归还自己没收并分赃的玻璃,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行踪被暴露,刽子手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喂喂喂!难道说凶手是个孩子?!”
“..........凶手就是那张课桌的主人!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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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音终于赶到了现场,他看到一把镰刀正要砍向最后一名警察时,她大喊道:
“如舟!!!!!!!!!!!!!!!!”
螳螂停住了,他用自己血红的眼睛看向身后的女人。
她喘着粗气,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快住手...求你了。”
面对她的哀求,螳螂凄厉地叫了一声,他放下镰刀,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原样,但眼睛却保持血红没有变回黑色。他的身躯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光着身体的高坂如舟。
他脱下病床上那个假人的病号服套在自己身上。
“妈妈,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妈妈迟到了。”
庐音一步一步走向如舟,她用手向外推最后一名警察,用眼神告诉他赶紧离开这里。这次警察没有再留下,而是撤退出病房后报告了上级。
“这里是3号,小队全灭了,请派出增援。”
对讲机的那头传来声音:
“3号,辛苦你了,回来吧。增援已经到了。”
“什么?已经到了?”
庐音扶起了被如舟推倒在地的大地。
“你没事吧?”
大地摇摇头表示无碍。
母子二人互相对视。
“对不起,妈妈又迟到了。”
“你总是这样,就算答应过我,也会因为工作耽误。这次,你什么也没有答应我,但是却一直吊着我。但我没心情了,我要去找那最后一个人,杀了他,也就结束了。”
“岩田秀,妈妈记得这个名字。他说过妈妈的坏话是吗?”
“还从我这里抢走了本来要送给你的,我辛苦好几个月才做好的礼物。他和他的那群走狗们把它抢走,拆的四分五裂。”
“你亲手做了礼物给我?我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礼物没了没关系,我也不在乎那个孩子怎么评价妈妈,已经都不重要了。妈妈能问你,你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吗?”
“..............记得那次在海边,遭遇了青蛙。你让我自己先走,我跑上电车,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她就出现了。”
“老师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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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高坂如舟是怪物?!不对啊,我记得在调查四年c班的时候,高坂如舟当时不是已经休学在家了吗,因为.......”
“因为他失手将岩田秀打进医院,还打爆了他的一个眼球。那时他还没有变成怪物,却是真心想下杀手。一个孩子脆弱的心一旦被打碎,就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我想就是你,在得知他变成怪物后还留有人性,所以才故意教唆那些孩子去抢他的东西。一旦东西被抢,他一定会寻求你的帮助,你教唆他行凶,再把尸体带到学校里来以洗清他的嫌疑。所以,人是他杀的,但尸体,是你藏的吧。”
老师闭不吭声,冷静地听她推理。
“等一下,说到底这也只是猜测,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高坂如舟是怪物?”
“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了。我笃定他今晚一定会袭击岩田秀的病房。”
“这又是为什么?”
“说巧不巧,傍晚的时候我偶遇了高坂如舟,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一丝害怕,怕他知道我怀疑他是凶手后会想办法除掉我。但是我还是故作镇定地放出消息,说岩田一家今晚就会离开东都前往国外。所以今晚是他下手最后的机会。而你,就在这里等这最后一场游戏结束。”
老师听罢拍了拍手。
“真是精彩。”
“那你是认罪了!”
“认罪?我为什么要认罪。你们还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他的帮凶。而你,竟然拿一个孩子的命来作为引出凶手的筹码,要真如你所说高坂如舟是个怪物,就算你们部署警力,有办法保护那个孩子吗?”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哥哥站出来说道,“证人已经被我们进行隔离,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目前在哪里,医院里的只是诱饵。至于怪物,警察自有办法解决!”
“哦,那我真该为那孩子感到高兴,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你们抓我的理由。”
“你!”
哥哥显然有些气愤,羽佳皱紧了眉头。她在等,等一个消息。
病房里,如舟正对庐音坦白一切。
“老师就在那时出现在电车上。她问我,考我。”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回忆中的电车驶过海边,逐渐驶入熙熙攘攘的街道。
“如舟,你害怕吗?”
“怕。”
“怕是不可以的,你的妈妈不会喜欢软弱的孩子。”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不软弱?”
近藤老师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鲜血。”
“你是要我去杀人!”
“复仇,复仇能让人变得强大。”
“我不会杀人的!我还是个孩子,不可以干这种事情!”
“那岩田秀呢?你打岩田秀的时候脑子想的是什么?”
“我..........”
没错,我当时想的,就是打死他,不再让他欺负我。
“你当时想打死他,但是被拦住了。你不缺乏这份心,只缺乏一点勇气,我给你给你你缺的这些东西,就藏在这片玫瑰花瓣里。”
“我该怎么做?”
“让它进入你的体内,你就会变得....强大,成为,图拉瑟诺。”
“不!我不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近藤捧着花瓣的手掌紧紧捂在了如舟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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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心里默念。图拉瑟诺..是对怪物的称呼吗?
“第一次变身是在老师让我除掉那个率先抢我东西的人,她告诉我他会出现在哪里,得手后到了晚上把尸体带回学校她会负责帮我处理。就这样一个个地,他们死在我的手里。他们来不及感觉痛苦,这是我对他们的怜悯。我会不被你发现是因为我是从房间里的窗户逃走的,我能随意地爬墙,所以才会不被你发现。知道吗妈妈,变成螳螂在大楼上爬行的感觉,躲在黑暗里给他们恐惧的感觉,还有看到鲜血喷涌的感觉,真的是~真的是太棒了!而我,现在还要鲜血!”
“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够吗!”
“不够~杀戮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尤其是杀掉自己痛恨的人!”
他血红的眼睛怒视大地,大地瞪大了眼睛吓得浑身打颤,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手机,拇指一直抵在上面,当如舟说出自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时,他松开了自己的拇指。
另一边,三个人的对峙还在进行,近藤因为他们无法抓捕自己露出得意且轻蔑的笑。就在这时,羽佳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她赶忙看了看屏幕,然后坦然地笑了出来,对着近藤抬了一下眉毛,点开了刚发送来的语音消息。
“第一次变身是在老师让我除掉那个率先抢我东西的人,她告诉我他会出现在哪里,得手后到了晚上把尸体带回学校她会负责帮我处理。就这样.......”
“什么!!!!”
“这个是!证词!”连哥哥也被语音消息惊到了。
“没想到吧,我早就安排了人。虽然有赌的成分,但我还是赢了!”
原来早先羽佳打电话给在旋转餐厅的大地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你听着!你既然认识他,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现出人形,把另一名凶手的证词录下来给我!我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只要有那段证词,我哥哥就能现场将他逮捕!”
在医院里的大地此时心里想着,幸亏自己被接上环月基地的时候还充了一点电,不然这则消息肯定就发不出去了。要让如舟说实话,还得庐音姐,月之,你帮大忙了。对不起庐音姐,虽然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变成怪物对你来说兴许太残忍了,但是那个幕后黑手,更加可恶!我决不能让那个人逍遥法外。浅野,你现在应该就在逮捕那个人的路上了吧。
“我原本是打算拿到证词之后再确认幕后元凶是谁的,但是我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却根据刚才的设想推出了元凶是你,我现在就要让你伏法!”
哥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近藤有雪!我以教唆杀人以及非法藏尸罪及包庇罪逮捕你!”
近藤没有办法再狡辩了,可短暂的惊讶很快又化为了沉着,她靠在椅背上冷笑一声,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被抓走。
如舟将目标指向了大地。
“自从我见到你那一刻起,你就在妨碍我,还让我的幻想破灭!我最恨最恨!不讲信用的人!你不是说如果你骗了我就把头给我拧下来吗,我现在来取了!!”
大地后退几步,怪物出现的感觉变得强烈。
庐音护在了大地面前。
“如舟!这不是他的错!这是妈妈的错,不守信用的人是妈妈!大地他一直在为你的事操心啊!”
“闭嘴!!!!!”
如舟的样貌开始变化,血红的眼睛逐渐肿大,细腻的皮肤开始变绿、变硬,如舟本就长长的指甲突然伸长,五根手指的指甲长在了一起,又拐了个弯向后慢慢延长,演变成螳螂的镰刀。他趴在了地上,长出两只昆虫的脚,一件病号服残破地挂在他的身上。
已经无法阻止了。
“大地快走!”
庐音催促他快逃,可是大地却迟迟不动。
螳螂一刀劈来,大地往下一躲绕到了他的身后,但这下螳螂挡在了他和门之间,他逃不出去了。螳螂再度向他袭来,庐音这时从后面紧紧抓住了他的镰刀。
“如舟!不可以!”
螳螂没有理会,他无法说人话,只能用尖锐的声音嘶吼着,他一把从后面甩开了庐音,庐音跌倒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庐音感觉身体就像空了一样,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她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螳螂回过头来看着庐音,庐音意识到那是如舟在担心自己有没有受伤,他还有人性。确认庐音没有受伤后,又带着尖锐的嘶鸣冲向大地。
庐音一时间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地在病房里四处躲避着。螳螂用镰刀钉起一具警察的尸体向大地扔了过去,大地灵活地躲开,尸体砸破玻璃被扔到了窗外从十几米高的楼上坠地。
“大地!.....”
庐音想要站起身,她艰难地扶着墙一点点站了起来。这时,她感受到了连者共鸣。
“这是........”
大地也感觉到了。他不再躲闪,在螳螂面前摆好了姿势。
“大地,难道说你要?!”
镰刀挥来,大地跳起再度躲过一击,纵身一跃到了螳螂的后方。
趁这个空隙,他举起左手,挥动右手手背砸向左手手臂,向天举高左手后高喊:“暮光变身!”
他的全身瞬间布满光路,被光路包围的身体冲向螳螂,螳螂与他一起被撞出了窗外从楼上摔下。
庐音冲到了窗户前看向楼下坠落的二人,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
螳螂很快就站起了身。
就在他前方,被光路包围的大地也站了起来。光路越来越亮,又在一瞬间黯淡,紧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身披蓝白披风的骑士,他挥动双刃剑并报上自己的唱名:
“生命之证!地球连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