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第 2/4 页)
这会儿再出去只会让双方都尴尬,只好硬生生挺着。
好在两人迅速又分开了,杜庭兰挣扎着说:“我……我得走了。”
太子似乎又拽住了杜庭兰:“你明日能出府么?”
杜庭兰没说话,但低乱的呼吸显示她现在心头很乱。
太子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笑道:“那回我听人说,一个郎君若是爱慕一个女子,自会想方设法跟她待在一起,为了能见上一面,不惜想出诸多拙劣的借口,日后我也懒得再像从前那样找借口了,我就是想多见见你。”
蔺承佑耳边一炸,什么叫做贼心虚,这一刻算是领教了。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像在说他,下意识瞄了瞄滕玉意,滕玉意抬头观赏头顶的月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蔺承佑在心里把太子臭骂一通,剖白心迹就剖白心迹,扯这些做什么?
什么“拙劣的借口”,他的借口可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一直到太子和杜庭兰离去,树后的氛围仍说不出的古怪。
末了还是蔺承佑率先开腔:“……捉妖事大,明天记得早些出发。”
很义正严辞的口吻。
滕玉意这回没再抬头欣赏月色了,而是很认真地观赏那边一丛花蕊秾艳的玉簪花,听到蔺承佑这么说,她噢了一声。
怎知外头又有人来了。
蔺承佑和滕玉意飞快互望一眼,只得重新躲回去。
这回来的是一群人。
前头是两位夫人,后头跟着好些婢女。
蔺承佑和滕玉意同时腹诽一句:怎么没完没了的。
然后,愈发屏息凝神。
两位夫人他们都认识,一个是户部尚书柳谷应的夫人,另一个则是临安侯的儿媳林夫人。
两人仿佛有些醉意,边走边叹气道:“里头太热了,还是外头凉爽,这地方清静,在此歇一歇吧,欸,方才我在席上打听朝廷给香象书院的孩子们指婚一事,你为何一个劲地冲我使眼色?”
说这话的是林夫人。
柳夫人道:“我是看你提起淳安郡王,怕你碰一鼻子灰,好心帮你岔开话题罢了。”
林夫人讶笑:“这话从何说起。
世人都知道淳安郡王尚未娶妻,往日也不知多少人家想与郡王殿下结亲,可惜郡王殿下一概推拒了,说起来殿下也有二十多了,迟迟不定亲料着是没相中长安城中的仕女,我这娘家外甥女可不一样,出身范阳卢氏,年初才来长安,琴棋书画样样出众,模样你也瞧了,娇艳得跟芙蓉似的,眼下年岁是小些,但明年也就及笄了,若是叫郡王殿下瞧见,说不定一眼就相中了,我说让这孩子明年进香象书院念书,无非是想做回媒人。”
柳夫人笑道:“你我自小交好,有些话只能说给你听。
你打消这念头吧,我听老爷说,郡王殿下多半有了意中人,前日郡王殿下还在御前打听宗室王爷都是如何办亲事的,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直接请旨了,真要指了婚,哪还等得到明年。”
蔺承佑一震,怪他这几日忙着查案,竟不知皇叔有了意中人。
滕玉意也很吃惊。
林夫人笑问:“郡王瞧上哪家的娘子了?”
“不知道,都猜测是某位外地官员的女儿,说不定刚来长安不久,不然为何郡王殿下以前没动静。
还有人说,兴许就是滕将军的女儿,因为今年来朝的这些外地官员的女儿,就数这孩子才貌最出众。
上回在玉真女冠观遇见大邪物,听说就是这孩子带着同伴们逃出去的,郡王殿下神仙似的人物,寻常的女子料也瞧不上。”
滕玉意暗暗皱眉,这些话未免传得太离谱了。
内眷们会关注这些事也不奇怪,皇室子弟联姻事关前朝,前朝的丈夫们不便公然打探,只好让内院的女眷借着闲谈交流消息。
这当口有婢女寻过来,柳夫人和林夫人便走了。
滕玉意一转头,才发现蔺承佑脸色很难看。
蔺承佑面色难看归难看,因为怕接下来还有第三波人,只看了滕玉意一眼,很快松开了眉头,说句“明日记得早些出来”,闪身朝另一边走了。
***
翌日滕玉意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了。
梳好发髻换完道袍,坐到妆台前把程伯送来的假面—具一丝不苟贴在自己脸上。
贴好后,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镜子里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庞,除了眼睛和嘴唇是自己的,别的地方都与自己五官相差甚远,她越看越觉得镜子里那张脸不顺眼,皱眉对春绒和碧螺说:“问问程伯,这面—具有点丑,能换张漂亮点的吗?”
春绒和碧螺愕然相顾,往日娘子易容只求不被人认出真容,今日怎么挑剔起面—具的美丑了。
碧螺无奈道:“婢子去问问。”
不一会,碧螺捧着几副面—具回了屋:“程伯说他这还有几幅,但都不大好看,易容弄得太漂亮的话,就该惹旁人注意了,娘子今日又不是出门赴宴,怎还在乎美丑,就用这个吧,至少不起眼。”
滕玉意撑着一边脸蛋,不大耐烦地打量镜子里的人,仔细想想,自己好像是有点无理取闹,易容么,当然是要让人认不出才好,于是打消了这古怪念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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