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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7 章(第 2/4 页)

    想来无非是竹筒、香囊之类,就算找到了也没法辨别凶手是谁,何必徒费力气,不如就算了。”

    蔺承佑把鼻下的布料扯下来,一脚跨上岸。

    随后脱下靴把里头的水一倒,确认没有细针之类的物事,再把靴子穿回脚上。

    “怎能就这么算了?

    假如青芝和姚黄是同一个人杀的,藏针器是凶手留下的唯一线索,如果连这条线索都大意放过,就别想把此人揪出来了。”

    衙役们忙道:“那属下再在附近好好找一找。”

    蔺承佑望着水池出了阵神,忽而一笑:“不过刘评事说得对,那东西如果真被丢在途中,早该找到了。

    不必在此处白费力气了,我们还漏了最重要的一处。”

    大伙错愕地环顾四周:“何处?”

    一行人回到前楼,严司直急忙迎出来:“找到了吗?”

    “没找到。”

    蔺承佑快步迈入堂中,“所以我又回来了。”

    严司直一惊:“那东西飞了不成?”

    “飞不了。”

    蔺承佑径直朝伶人们走去。

    贺明生和萼姬等人满脸错愕,蔺承佑襕袍下摆和衣袖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滕玉意暗想,蔺承佑果然连水里都找过了,只是她没料到的是,他为了查案竟会不嫌脏污亲自下水。

    那为何不继续找?

    这可是重要的证物。

    换作是她,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突然一转念,等一等,该不会是——

    如果真是这样,凶手的胆子也太大了。

    蔺承佑绕着伶人踱了一圈,忽然声调一扬:“搜。”

    衙役们应道:“是。”

    众人慌乱起来,方才已经搜过身了,别说衣冠鞋履,连发髻都未落下,想来并不藏在身上,为何又要搜一回。

    很快有衙役道:“蔺评事!找到了!就塞在桌案下。”

    那人半蹲在一张长几下,歪着脖子往上看。

    厅里摆放着七八张这样的茶几,夜间宴饮时,客人们既可围桌用膳,也可分桌而坐。

    蔺承佑和严司直到近前蹲下来看了看,很快用剑柄把那东西挑落下来。

    众人惊讶低呼,是一个小小香囊。

    蔺承佑讽笑道:“果真藏在堂里。”

    隔着缎面一摸,里头估计藏了数十根细针,想来埋了厚密的布堆,只需将毒针的针尖朝下扎入其中,那么哪怕贴身携带,也不必担心扎到自己了。

    “凶手简直不将大理寺放在眼中。”

    严司直面色隐隐发黑,“众目睽睽之下,究竟是怎么藏的……我想起来了,厅里乱过两回,一次是魏紫娘子逼问姚黄娘子,堂中人忙着拉架乱成一团。

    另一回是姚黄娘子突然毒发身亡,伶人们一股脑往外涌……会不会就是那时候?”

    蔺承佑冷眼往人堆里一瞥,人人都是一副惶骇无措的模样。

    不过这不奇怪,此人算无遗策,断不可能在这时露出马脚。

    他只奇怪一点,沿途有无数黑暗的角落可抛舍此物,凶手偏要在大伙的眼皮子底下把东西藏到条案下。

    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胆大包天,还是自负到了极点。

    要不是他突然杀回来,东西迟早又会回到那人身上,横竖所有人都搜过身了,任谁也想不到再搜一遍,只要解了禁足,那人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带走。

    蔺承佑闻了闻香囊,半丝香气也无,缎面五彩绚烂,花瓣由彩色银线织就,料子是常见的织锦,绣面却瑰丽工巧。

    如此考究精细,显然是女子之物。

    他在心中冷飕飕地想:机关算尽又如何,东西既叫我找着了,后面的事可就由不得你了。

    ***

    姚黄的尸首很快被送往大理寺去了,彩凤楼也被蔺承佑带人翻了个底朝天,可惜凶手异常狡猾,折腾了一上午,仍是毫无头绪。

    眼看过了晌午,蔺承佑和严司直打算带着香囊去布料行和绣坊找找线索,绝圣弃智别无去处,忙也跟着出来,哪知出楼的时候,绝圣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震天响动。

    两人揉了揉肚皮,从昨天半夜到今日晌午,他们连块胡饼都未吃,怕被师兄骂,也不敢张罗吃的,捱到现在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

    这举动颇不雅,换作平日蔺承佑定会狠敲师弟爆栗,好在他大概是忙着听严司直说话,连头都未回。

    绝圣和弃智边走边偷偷打量路旁的胡饼铺,师兄怕是也饿了,时辰不早了,赶快买几份胡饼充饥才是正经。

    孰料蔺承佑说好了要去布料行,临时又拐到上回那家胡肆去了,坐下后又叫那位叫诃墨的胡人出来,请他亲自做了几份饆饠。

    绝圣弃智险些当场落泪,师兄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疼爱他们的。

    很快饼和汤都上了桌,严司直被弃智热情地塞了一份饆饠在手里,道了一声谢,却没胃口开吃:“腐心草虽是禁药,但只禁了明面,暗中仍有大食、回鹘等地的胡人冒险高价贩卖此毒,范围遍及关陇、河中、江淮诸道,线索何其繁杂,彩凤楼的客人来自天南海北,想通过这一点找到凶手,简直难如登天。”

    蔺承佑看着绝圣弃智道:“吃够了没?

    把东西拿回彩凤楼去吃,我和严司直还有事要商议。”

    绝圣和弃智高高兴兴道:“师兄,严司直,你们慢吃。”

    两人把饆饠抱在怀里,一溜烟跑了。

    蔺承佑净了把手面,把巾栉扔到一旁:“严司直不觉得奇怪么,凶手既是个谨慎人,为何偏偏在我和五道借住在彩凤楼的时候下手。

    第一回杀青芝虽说伪装成自杀的情状,但也极容易露出马脚,那人就确定自己不会露出破绽?

    何不等我们离开彩凤楼再说?

    到那时候贺明生等人不会多想,只当青芝自寻短见,送出去一埋了事。”

    严司直酒盅举到一半又放下:“我也奇怪此事。

    先前我们查到那对金臂钏时,都认为是姚黄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姐妹间因为利益瓜葛起了冲突,姚黄怕青芝把二人的勾当公然抖露出来,所以急于杀死青芝,但从姚黄临终前说的那番话来看,青芝又不像她害死的……”

    “别的且不论,姚黄不会武功是事实。”

    蔺承佑从袖子里弹出一粒瑟瑟珠捏在指尖。

    严司直忙道:“世子当时是想试探姚黄会不会武功?”

    蔺承佑笑了笑:“一试就知道了。

    人就算再不怕死,也会本能地护住自己的眼珠,可我用它弹杀姚黄眼珠的时候,她连最起码的自保之举都无。

    严司直,你还记得青芝外裳上的那几个洞眼么?”

    “自然记得,正是因为发现了这几个洞眼,你怀疑青芝并非自杀,我记得你说过那是一种诡术。”

    “没错,把青芝像提线木偶一般牵引到井里去,再伪装出自尽的假象,针眼位置隐秘,被水打湿后很难看出端倪,要不是我唯恐青芝的死与尸邪有关,也想不到仔细察看尸首的胸腹处,只要看得稍粗陋些,这些洞眼也就被我漏过了,此事先不提,实施这诡术先需知道青芝的生辰八字,并且有一定的内力修为,可我用瑟瑟珠试过了,姚黄显然没那个本事。”

    “凶手究竟是何人?”

    严司直慨然叹道,“能设计到这一步,可见并非临时起意,如此有城府之人,怎么也该等到你们走了之后再动手。”

    蔺承佑凝视着酒盏里的琥珀色琼浆: “我猜对凶手来说,青芝已经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了,凶手唯恐夜长梦多,所以连几日都等不了。”

    “这……”严司直目露惑色,“青芝不过是个粗使丫鬟,手中并无几个银钱,图财不会找她;图色的话,她死后衣裳完备,身体也未受过侵害。

    难道说凶手有什么要命的把柄落在青芝手里,可究竟有什么要命的把柄,能让凶手连杀两人。”

    蔺承佑用牙箸沾了酒水在桌上画了几笔:“其实事发至今,有好几件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青芝此人,外表憨傻,实则冥顽冷酷,哪怕亲手毁了葛巾的容貌她也照旧吃喝,但她前几日突然开始发梦魇,我猜她要么被人投了惑乱心智的毒药,要么是内心不安,可是从仵作验尸来看,青芝死前头几日并无服毒的迹象。

    这就奇怪了,一个堪称顽石之人,为何会突然害怕到发梦魇。”

    严司直沉吟:“青芝是不是察觉凶手动了杀念才如此害怕,她为何不把此事告诉姚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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