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南北之择(第 2/3 页)
忽然清醒的潇然不禁眼神迷茫地看向那一袭红袍,后者歉意一笑,以心声告知缘由,并且留下一柄残剑,作为赔罪之礼。
在了解那柄剑的来历后,潇然面露惊骇,正欲推辞,却被一道心声制止,而心声的来处却并非鹿衍,反倒是远在天边的一位道人。独自泛舟于水中,神色黯然,竟是难得理会起了如今的人间俗事。
“生死关头,可护你一命,若有顾忌,平日里莫要随意使用就是,至于那位梁楼主是否会过问,届时自有我去答复他。”
鹿衍半开玩笑地插了一句话,“大不了与某人一样,事后亲自走一趟十方阁,于空明殿内再来一次檐下审案。”
名为陆宇卿的道人不禁冷笑一声,神色鄙夷道:“当初也就是你们等人心太软,否则岂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以下欺上的翻天之举,有一次竟还不够,难不成是想要让所有的后来者都有样学样?!鹿衍,诚然一念万物生,就没想过一念万物死?”
鹿衍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眉头微皱,嘴角不由得渗出血迹。原来是他在心湖之中,以极大的代价将某句“应运而生”的言语彻底剥离,碾碎,不予其丝毫扎根的机会。
一念万物死?他人自然可以如此说,然而鹿衍却万不可有此念,否则最终一定是棋子消亡,棋盘颠覆,天地就此归于虚无的下场。至于为何如此,源自昔日元君见到鹿衍观想山河后的一句言语,“一念万物得生,乃此方天地之幸,亦是莫大的悲哀,生死系于一人之手,无论日后如何挣扎,皆无所谓自由可言。”
生与死如影随行,万物可一念而生,亦可一念而死,一切挣扎皆是徒劳。
“无趣。”陆宇卿笑容玩味道:“小师弟,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再让人抓住把柄。其实你……真的很脆弱,与你我的这位师侄还真是……如出一辙。”
鹿衍面色一沉,神魂欲有所动作,却被道人一巴掌压制在原地,寸步难移。
“不是本尊亲至,拿捏你一个梦中之物岂不是易如反掌?罢了罢了,忙你的去吧,以后对我楼中侍者好点,否则日后说不定我还会找你的麻烦。”
心念就此斩断,道人继续泛舟而行,忽然提笔一勾,将某人在书页间的一桩罪状彻底抹去,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道:“好自为之。”
溪水道场,睡梦中的青衫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史官大人。”
一袭红袍,莫名其妙地惹了一肚子火气,瞥了一眼身侧的十方阁侍者,面无表情地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我这是初次见面吧?”
潇然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保持沉默。
鹿衍深呼一口气,将怒火强行压下,心中骂道:一群王八蛋惹了事竟然要让我来还!以后见面,这笔账非要好好与你们清算。
是一人,又不是一人,无论如何,账都还需明算。
寻得一处平坦之地,三人席地而坐,萦绕在张麟轩袖口处的那缕清风,在鹿衍挥了挥手后,便如闻敕令一般,重新落地化作女子模样。正是风神一脉后裔,魏戍。先前少年登山如登楼,一路行来,连破数境,最终以山巅之姿,剑斩安乐宗修士徐念。魏戍化作清风绕袖,于张麟轩而言,身兼护道之功,以免脚步不稳的少年,一个不小心便“失足”坠下高楼,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长发披肩的魏戍眼神复杂地看着张麟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唯有一声不为他人耳闻的叹息,似乎是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对于张麟轩最后挥出那一剑时的心境,魏戍竟是有些感同身受,前者非但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使得心境两分,如彼之矛攻彼之盾,那一刻的少年如图身陷泥潭,无论如何挣扎,始终脱身不得。
之所以如此,唯有六字作答,恨得不够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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