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少年自己的选择(第 2/3 页)
张麟轩不禁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道:“本世子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秦家家主可有异议?”
依照大旭律法,凡侯爵之子被立为世子之后,皆可代为掌管封地内的大小事务,且无论军政。大旭自立国之初,便定下一条铁律,凡大旭臣子皆不得称王,故而也就没有相应的藩王之法。当初南北二王册封之后,一切相关法令皆是来源于侯爵之法,所以其中颇有相同之处,以至于世子代管封地事务一举,也就顺势继承了下来。
不过不同于侯爵世子处理事务时的“代而不决”,藩王世子便直接手握“先斩后奏”之权。对于某些事情而言,世子在争得藩王相应意见之前,便可自行做出决定,但如此僭越之举不得超过五次。看似是恩赐,实则却是故意为之的离间之举,且十分拙劣,但往往会有些意外之喜。
例如昔日南安王的第二子,萧宁,本是最有机会承袭王位之人,却在一次官吏贪污案中,公然顶撞南安王,甚至于将这条法令直接砸在南安王面前,未经允许,便擅自将涉案官员的亲属全部释放。
由于这件事,父子二人大吵一架,最终离心离德,而萧宁更是直接离开了南疆,就此音讯全无,不知去向。世子之位这才落在了如今的南安王长子萧棣的头上,而南安王当初之所以选择立幼,而非立长,除了二子萧宁德才的确远胜长子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长子的名讳与如今大旭天子的第二皇子重名,且记入族谱,无法更改,只因是先帝赐名,但那位二皇子的名字却是在先帝驾崩,新君即位之后才取的,如此便很耐人寻味了。
张麟轩此刻故作从容的言语,反而让这位秦家家主想起许多往事,故而不由得冷笑道:“公子此举,莫不是要效仿那南疆的旧世子萧宁?”
张麟轩扬起嘴角,微笑道:“本公子诸事繁忙,并无与秦家主闲聊旧事的雅致,还望您莫要见怪。”
秦家主母闻言之后,强忍着笑意,心道,你这小家伙还挺记仇。然后她又以余光打量着自家丈夫,瞧着后者苦苦硬撑,被一个小辈弄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便笑意更甚,以至于险些失仪,笑出声来。
秦铎之立刻瞪了她一眼,但这位秦家主母却一挑眉,似乎在说,你想怎样?前者顿时哑口无言,无奈至极。
对此,张麟轩权当没看见,轻咳几声,继续说道:“看样子,秦家主似乎并无异议,所以就没必要开尊口了。那件事本公子不同意,稍后返回镇北城途中,还望秦家主顺路告知一下小子的父亲,如此便有劳您了。”
关于王府与秦家之间的买卖,张麟轩所了解的其实并不多,但这件事却关乎他自己,所以此次南下之前,曾特地与老王爷问过此事,得到某个“以一换一”的答案之后,张麟轩便一直都在犹豫。
一番堪比天大的馈赠,一笔无法言喻的人情,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如此堂而皇之且心安理得地接下?在张麟轩思来想去之后,得出的答案无非五个字,镇北王之子。
既然没有其它理由,仅是如此的话,那么他便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修行路上,若是还要他人搀扶而行,那么此事做与不做,便毫无任何意义。
回到北境之后,无形中的确受到很多庇护,虽然舒适至极,但长久来看,却是弊大于利。父兄或是师长终究不会庇护你一辈子,日后的风浪来袭,你总要学着去独自面对,所以如今的某些历练便绝不能在他们的羽翼之下进行。拒绝修行路上的馈赠,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将不日的北归擅自改成南下亦不过是一场延续罢了。
秦家家主神色冷漠地问道:“当真想好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又岂有收回去的道理?劳烦您白走一趟,对此小子深表歉意,还望您莫要怪罪。有些路既然早已铺好,那我便无力改变什么,但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就请让小子自己做主吧。”张麟轩眼神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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