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 医生(第 2/4 页)
汪福年带着温意七拐八拐,绕到了一小片五角枫林的后方,穿过一座两米长宽的小木桥,便看见了一排亮着灯光的砖瓦房。
“这里原来是植物园的员工宿舍,可惜,植物园划给清远中学后,校方为了节省开支,裁减了很多员工,如今这里只住着我一个人了。”
汪福年话语里不无感慨,回忆起往事,那双苍老的眼睛密布柔和的光。
“倒要感谢清远的校长,难为他了,给了我一处容身之地。”
温意静静地听,没多说,也没多问,她很好奇汪福年的半载人生轨迹,可又怕勾起别人的伤心事。毕竟全家死绝只剩他一个人苟活,说起来真是一种伤害。
汪福年领着温意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屋内光很亮,房间不大,却到处立着书架,书架上摆满了被人翻阅到发黄的旧书。
靠墙位置有一张脱了皮的铁皮桌,桌上有一只包了花布套的保温壶,保温壶旁有两只老式宽口茶缸,其中一只茶缸正冒着热气,而贴近墙壁位置,趴睡着一个穿黑色破夹克的中年男子。
汪福年看到中年男人在睡觉,小步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
“小江,醒醒,人来了,醒醒!”
名叫‘小江’的中年男人醒了过来。
抬起头,是一张餐风露宿的黑红的脸,下巴留着长短不一的胡子,眉毛黑而密,乱糟糟的头发在灯光下呈现油状色调。
他两指捏着眉心,含糊的‘唔’了声,显然还没睡醒。
温意把陈荷放到靠近右墙的木板床上,礼貌的顺着汪福年的称呼喊了声‘江叔叔’。
这一声‘江叔叔’,成功的驱散掉了江增的瞌睡虫。
江增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朝温意看过去,只是简单的一看,温意已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刚烈。
“怎么来的这么晚?”嗓门挺大,半个屋子都震动了。
温意和汪福年都想解释下原因,谁知,男人站起来说:“不用解释,我懒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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