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奇怪的少年(第 3/4 页)
“瞧过了,也服了药,”曲云烟淡然看了慕容寒枝一眼,“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怕是要慢慢将养了。”
“那倒好,咳、咳,”郇真儿点点头,以袖掩口,又咳嗽了几声,脸都有些红,“若是公主缺了什么,只管、咳、咳,吩咐一声,我能帮的一定咳、一定帮。”
她这一连连咳嗽,慕容寒枝立刻明白她的心思,暗道一声你还真是会来事儿,跟着不动声色地开口,“娘娘恕奴婢斗胆,娘娘可是病了吗?”
果然是聪明人。郇真儿暗里一笑,点了点头,“想必是昨儿个夜里盖得薄了,受了风寒,不妨事。”
“风寒这事儿可大可小,娘娘千万不可大意,”曲云烟一时没想到别处去,礼节性地劝说一句,“还是请太医来看看,早些服药调理的好。”
“总是太过麻烦,”郇真儿摇了摇头,“那些个太医粗手粗脚,我也不愿他们前来,挨一挨吧,也就过去了。”
“这怎使得?”曲云烟才要再劝,蓦地想到什么,“不知娘娘可信得过阿凤的医术吗,如若不嫌弃,让她替娘娘诊脉可好?”看来她的心思动得也不慢,若是慕容寒枝对郇真儿有些恩德,毕竟不是坏事。
“奴婢不敢!”慕容寒枝抢着道,“奴婢医术浅薄,哪里敢给娘娘诊脉,若是误了事儿,奴婢万死难赎!”
曲云烟暗道一声惭愧,“阿凤说的是,娘娘恕罪。”她们初来望川国,与郇真儿并不怎样熟识,她怎会信任自己带来的人,刚才这一句,算是多嘴了。
然郇真儿却一脸不在乎,“凤姑娘言重了,我自是信得过你们,只是不好麻烦你而已。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凤姑娘了。”说着话她伸出手去,安静地等待。
“这……”慕容寒枝假装迟疑,看到曲云烟眼神之后,她也就顺从地坐了下来,“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话她将手指搭上郇真儿脉门,仔细诊起脉来,隔了一会,又换她左手诊了一会,心中便大致有了数,“娘娘是受了寒,以致虚火上升,浊气难泄,故而会咳嗽,奴婢这就开药方。”
“有劳凤姑娘了。”郇真儿收回手,目光炯炯,看来这凤不栖的医术果然非同一般,看她诊脉时的沉静和沉稳,就绝非一般江湖郞中可比。
慕容寒枝客气地说一声“不敢当”,便走到桌前,拿起笔来一挥而就,“娘娘,这药方奴婢开好了,需仔细配药煎药,娘娘记得找信得过人。”她眼里有某些不一样的东西流动,自然是在提醒郇真儿,如果她不想多生事端的话,最好暗中抓药调理,直到怀上龙胎为止。
郇真儿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凤姑娘,我服过药后,自会跟凤姑娘说。”
“是,奴婢知道。”
再寒暄一阵之后,曲云烟见时候差不多,便告辞退了出来,低声问道,“阿凤,你那药方可有何问题吗,不要让人逮到我们把柄。”
“公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慕容寒枝倒是一脸的胸有成竹,“何况这药方开不开在我,用不用在郇妃,没准她等我们一出门就扔了呢,也未可知。”
“说的也是,”曲云烟这才放下心来,“我们回去吧,不然仲庭又该着急了。”
慕容寒枝点点头,边走边皱起了眉,方才替郇真儿把脉时,她已探出她是气血双虚之状,想要怀上龙胎,怕不是那么容易,需要慢慢调理才行。不过不急,来日方长,她去郇真儿那里越多,遇上端木扶苏,杀他报仇的机会也就越多,慢慢来吧。
——
慕容寒枝给郇真儿开的药是九副,全都是调理气血之用,因而她若是按时服用的话,近几天之内都不用再来询问,慕容寒枝便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可做,仍旧时不时在宫中走一走,遇上些看起来和善的婢女,便与她们闲聊几句。
因她现在扮成丑样,又刻意装得几分后知后觉,宫女面前先放低了自己,有时候更会把一些曲云烟从雪池国带来的小玩意儿送给她们,这些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同样在宫中为奴,对她的心境大概也能体会到几分,天长日久的,与她也就渐渐熟识起来。
这正是慕容寒枝想要的结果,于是在偶尔的闲聊中,她便会有意无意问起望川国与孤竹国为何联姻不成的事,目的就是想打探妹妹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她还是有些天真了,这些事已经过去,何况她们必定得过命令,不准再提从前的事,因而只要一说到孤竹国,她们就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肯多说,慕容寒枝就算再急,又能奈她们何。
这日,转了一圈之后,仍旧一无所获,慕容寒枝不禁有些气闷,想到妹妹含冤莫白,而她又不能在这里耽搁得太久,越想越是心烦,便不想早早回去越秀宫,一个人踱着步子,到越秀宫附近的湖边散心。
原本以为这个时候,湖边必定没有什么人,结果她过去之时,那里偏偏就站了一个人,看背影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他两条裤管都泡在水里,正慢慢往湖里走,走了一步,又走一步,湖水已浸到他小腿处。
难道他要寻短见?慕容寒枝心下大惊,又怕贸然出声会吓到此人,脑子急急地转了转,便故意踩着重重的步子往湖边靠近。果然,湖边人听到动静,慢慢回过头来,待到看清他的样貌,慕容寒枝不禁一怔,“是你?”
是那天给她指路的少年,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冷冷看了慕容寒枝一眼,又回过头去,再往里迈了一步。
“你要做什么!”尽管被他的冷漠给吓到,慕容寒枝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里走,“这湖好像很深,你、你有什么事想不开?”
“你才想不开!”少年恼了,狠狠骂一句,“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慕容寒枝哑然:这少年气势是够冷,说出的话怎么听起来像小孩子心性。被人当面这样叱责,她不禁有些尴尬,“呃你……”看到少年弯腰低头,眼睛在湖面上来回巡视,她约摸明白了些什么,“你有东西掉湖里了?”
“不关你的事!”少年又骂一句,就算人家是真心想要帮他,他也半分不领情,“你走开,我自己找!”
果然有东西掉进去了。慕容寒枝算是看出来,这少年样子虽凶恶,却并没有多少心机,或者说并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人凶,看他一脸的稚气未脱,绝非坏人。念及此,即使被骂得厉害,她却不急不恼,只是静静站在一边,看他伸手在水里摸来摸去,忙得一脸的汗。
找了一会不见有结果,少年再往湖里走了两步,脚底下一软,登时陷进去好深,水已没到膝盖,他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抽回脚来,恨恨地咬紧了牙。
慕容寒枝也不做声,看他没了法子,挫败地站在水里发愣,却偏不再说要帮他的话,看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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