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第 2/4 页)
他垂下眼,睫毛掩住幽暗的目光,低着头帮她扣扣子:“我来。”
纯棉的黑色衬衣很大,衣摆落下去,遮住了她三分之二的大腿。袖子有些长,淹没半只手。
沈稚子有些茫然:“这是你的衬衫吗?为什么给我穿这个?”
她左顾右盼,声音小小的:“我的衣服去哪了?”
靳余生以前没发现她这么娇小,肩膀藏在宽大的衬衫里,像只无措的小动物。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将她一整只地抱起来。
“我送去洗了。”
可里面什么都没穿,衣服摩擦在胸前,沈稚子有点儿难受。
她眼眶泛红,声音很小,显得病恹恹:“为什么不给我衣服……”
靳余生亲亲她,低头轻笑:“这是少年的梦想。”
上一次就想看她穿。
可上一次,她一醒过来,就走了。
所以,不能给她衣服。
不然她就会离开。
“你真的好过分啊……”沈稚子有些失神,睫毛上染着湿气,潜意识里,仍然对年少时看过的总裁文念念不忘,“你是不是觉得,不给我衣服我就出不了门,你就能把我锁在家里玩奇怪的play……”
靳余生僵了僵。
他真的想。
但是……
“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似乎不太清醒。
说着,他垂下脑袋,额头对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那……那一定是因为昨晚实在太过分了!”沈稚子睡了很久,仍然觉得很累,身体像台年久失修的老机器。嗓子疼得厉害,说话也显得不够硬气,连控诉他的声音里都好像带着哭腔,“你……简直是个【不可描述】狂!”
“嗯,我的错。”他并不否认,“开荤之后,忍太久了。”
沈稚子有气无力,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想听这种屁话:“谁想听这种话!一点诚意也没有!”
他将她抱到餐厅,放在铺着软垫的座位上。
锅里炖着一只鸡,空气中香气流动,中药的味道徐徐飘散。
他看了眼锅,又走回来,从桌下抽出一个旧旧的笔记本:“给你看个有诚意的东西。”
沈稚子接过来,发现是本日记。
她愣了愣。
随手翻翻,本子里写着零散的句子,最后几页却出奇地统一,是一堆“正”字。
写得很用力,工工整整、力透纸背,仿佛咬牙切齿,带着极力的忍耐。
像是咒语。
“底页这些字,是在下咒吗?”沈稚子好奇,“怎么一个字写这么多页?”
靳余生正向小锅中倒牛奶,闻言,捏着纸袋口的手微微一颤。
他以为她会先看他前面的日记,到时候顺理成章,他就能解释底页给她听……却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最后一页的事。
靳余生有些心虚,摸摸鼻子,表情变得可疑又不自然:“以前,每当我想……的时候,就画一笔。”
然后数着日子,想着。
以后总有机会的。
让她连本带利,全都还回来。
“……”
沈稚子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一脸震惊地沉默了很久,红着脸爆炸了:“你……你把它拿走!滚开!我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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