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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赌输了,她高估了自己对于人心的拿捏能力,也低估了乔柏遥不念半分旧情的残忍。
“怎么和你没关系,你姐留下的东西,难道不值得你拿回去吗?”陈蔓衣语调不急不缓,“还是说乔柏遥骗了我,你们姐妹俩的情感不过如此。”
盛盏清没法做到像乔柏遥那般无情,光一个“陆清和”就足以让她方寸大乱,何况是反反复复的一个“姐”。
她沉不住气,侧过身,“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蔓衣看向不远处时钟塔楼,顿了顿,“你听过乔柏遥的那首成名曲《夜莺》吗?”
她也侧过身,觑着对面人的表情,了然,“看你这样子是没听过,《夜莺》也是你姐的作品。”
陈蔓衣状似遗憾地叹了声气,“你说好不好笑,你姐生前被那么多人喷江郎才尽,写不出曲子,结果人一死,遗作换了个署名,就被同一批人捧成了神仙之作。”
肆无忌惮的嘲弄勾起了盛盏清心里的火,她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
“我姐的东西,怎么会在他那?”盛盏清压下心头的怒气,平静地说,“你要诓我,也麻烦找个有说服力的证据,单凭这几句话,你觉得我会上当吗?”
陆清和一直都和盛盏清住在一起,她死后,留在工作室和住所的遗物都由许临越和苏燃整理,而这两人不可能将这些交给乔柏遥。
她想要证据,陈蔓衣便大大方方地给她,“你在你姐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一个八音盒,里面有你自弹自唱录下的歌。”
盛盏清眼睫微颤,“乔柏遥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啊。”
陈蔓衣兀自笑了声,不管不顾地往下说,“但她留下的遗物里,有这样吗?相信我,你姐真正留下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多,工作室和公寓里的不过是一小部分。”
松动在这一刻尽数崩塌,盛盏清崩紧了唇线。
陈蔓衣对她的反应很满意,“那八音盒就在我这,我今天还带来了,你要是不信,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盛盏清猜不透她的意图,但对她的脾性多少有几分了解,换做从前的蓝星,行事作风胆大莽撞,但陈蔓衣是备受吹捧的明星,做事少不了瞻前顾后,断然不会在这种场合,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耍小手段。
就算是陈蔓衣想阴自己,盛盏清也只能乖乖自投罗网。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对和阿姐有关的事情无动于衷。
下了两层楼,陈蔓衣在标着储藏室的门前停下,回头看了盛盏清一眼,而后把位置腾出来。
盛盏清用力握住门把手,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将近五分钟,眼神才渐渐聚焦,铆足劲地往下按。
这房间盛盏清和江开来过,阴暗潮湿,不闻薄荷香,只有难忍的酸腐味。
过道唯一的光源落在地面,形成一小束光轨,照亮杂物箱旁的八音盒。
只需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是她送给阿姐的礼物。
不过往里走了几步,身后含着讥诮的声音传来,声线有些锐利,和过道的寂静格格不入。
“乔柏遥那男人说的果然没错,一提到你姐,你这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盛盏清没听清,回头看她,陈蔓衣一袭红色及踝长裙,浸在光明和黑暗的罅隙中,绽放出扎人的荆棘。
“你说什么?”心跳随着光源的变窄,陡然加速。
“我说啊。”陈蔓衣拖腔带调的,“你可真好骗。”
半明半暗的脸上勾起一个笑,盛盏清还没辨清这笑容里的复杂意味,世界骤然陷入昏暗。
空气一刹冻结,脏乱的房间里尘埃从头顶抖落而下。
像有人往心上扎了一针,活塞缓慢往后推,夺走她的呼吸。
她拽着领口,猛喘了几口气,身子一寸寸地往下滑,意外打到身侧的八音盒,音乐响起来。
门后的声音模糊。
“得辛苦你在里面待会了。”
陈蔓衣锁好门,敛住笑意,神色自若地向后揽了揽垂落在胸前的一绺卷发,哒哒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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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到盛盏清说的地方时,整条走廊上空无一人,休息室也是空的。
尽头的窗台上散着些许烟灰,夹缝里躺着一支未燃尽的烟,是盛盏清常抽的那款。
【盏清姐,你在哪?】
他靠墙,嘴里也衔上烟,抽完一支,也没等来对方的回复。
三两下划拉屏幕,电话拨出去,放在耳际听嘟声响了很久,自动挂断。
江开眼前倏然划过乔柏遥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跳不可控地加快。
类似失联的情况不是第一回,但都没有今天这般让人慌乱。江开绷直脊背,又打过去两个电话,一个照旧给盛盏清,另一个给了傅则林。
“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傅则林愣了下,“你说阿盏吗?没啊,我早回公司了。”
他刚想问出什么事了,对面毫不留情地挂断。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江开三两步跑过去,等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脚步蓦地一滞,又落下。
陈蔓衣轻轻扯了下唇角,背对着他问:“下半场都快开始了,你要去哪?”
江开脚步不停。
“找你女朋友吗?”
他定住,几秒后开门见山道:“她在哪?”
陈蔓衣转回头,直视他慑人的目光,“我看她进了楼下储藏室。”
沉闷有力的脚步声骤然响起,而后消失。
阴人这事本来和陈蔓衣没什么关系,昨晚乔柏遥对她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她听出他的意思,冷笑道:“你不是内定的冠军吗,还怕知南做什么?”
“第一和第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差别,”他眼神狠戾,“但知南不一样,我要让他上不了台,一个连舞台都甘愿放弃的人,一定会被整个音乐圈唾弃。”
真狠啊,陈蔓衣神色淡淡,“可知南是你的对手,他上不上场,和我有什么关系,横竖都是三,我为什么还要费力不讨好地去帮你。”
她的反应在自己意料之中,乔柏遥不甚在意地笑笑,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彻骨,“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退路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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